直到皇后带着所有人离开，慕晚晚舒了一口气，重新窝到被子里对凌玄亦说：“皇上，臣妾没事了，您政务繁忙，请回养心殿吧。”
她的声音嗡声嗡气，夹杂着哀求的小情绪，凌玄亦只觉得比她平日装温婉好多了；骨头都快酥软了。
他的语气也柔和得很：“朕今晚在这里陪你。”
慕晚晚闭上眼睛翻眼珠：【随便你吧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，我反正要睡觉了。你自便。】
“臣妾谢皇上厚爱。只是臣妾……”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让他“自便”。
凌玄亦轻手抚着她微红的面颊：“无事，朕看会折子自会休息。你先睡吧。”
像吃了称心坨似的，慕晚晚点了点头，翻转身去给了凌玄亦一个后背酝酿睡觉。
凌玄亦瞧着她瘦削的肩膀，她其实很瘦呢！脖颈处还有微小的汗粒，她还在发热呢！
“苏北元。”凌玄亦小声唤道，“让人打盆水来。”
生平第一次，凌玄亦亲自用绢帕为人擦拭身体。他想起小时候生病时，母妃也是这样为他擦身的。
柔软的绢帕轻抚着慕晚晚的脖颈，她呢喃着平躺过来，无意识地用手挠了下耳后。凌玄玄小心地将她的手放里被子里，在她额头上敷上绢帕，深深地望着她。
“妈妈。”慕晚晚梦中呓语，“爸爸，哥哥，我好想你们。”
说着她眉头一愁，发出嘤嘤的声音，像是在梦里哭。
凌玄亦索性把手伸进被子里，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指：“不哭，不哭。”
“嘤嘤嘤……我想回家。”凌玄亦的手宛如让慕晚晚找到了依靠，她反握住他的手指，“我想回家。”
“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凌玄亦好声安抚着，希望能解开她的梦魇。
慕晚晚做了一个好长的梦，梦里她看到了现代的家亮着灯，她甚至能听到亲人说话的声音。可是她想回家时，却发现脚下没有路。
她不停地往前走，然而任她怎么加快脚步，家永远在她眼前，她看得见却够不着。
她想寻求帮助四周却无人。
良久，似乎有一只手牵着她，朝另一个方向走，一边走一边说：“那是海市蜃楼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渐渐地，这只手的温暖给了慕晚晚安全感，她的气息平静下来，蜷缩成一团沉睡过去。
天刚蒙蒙亮，慕晚晚醒了。
伴随着她清醒的是发热后的浑身酸痛，明黄的怀抱，淡淡的龙诞香。
她好奇地抬头张望：凌玄亦正低头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她：“醒了？”
她慢悠悠起身：“皇上，你昨晚睡在这了？”
凌玄亦不语，这还用得着问吗？她是烧坏脑子了么？
慕晚晚朝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：【他怎么不脱衣服睡觉？】
“皇上一定没睡好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