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驹眼眸深邃，语气轻柔，“奖励不要了？”
乐牙连连摇头，“乐牙想跟尼尼哥哥待在一起。”
沉默半晌，裴驹轻声叹息。
梁清年说的没错，乐牙确实太依赖他了。
他抬手，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乐牙的后脑勺。
乐牙仰着脑袋看他，湿漉漉的眼神很是可怜，“不能离开哥哥的，离开了我就会，就会哭。”
裴驹有些想笑，又不免心中酸软。
“好，哥哥陪你一起回去。”
回家的这天，北城久违地下了场雨，车子停在院内，乐牙撑着姜黄色的小伞往里走。
雨雾朦胧，乐牙好奇地用手心接了几滴雨水，趁着裴驹不注意，伸出红润的舌尖舔了舔。
没什么味道。
于是他直接把脑袋探出伞外，仰着脸张大嘴巴接雨水喝。
裴驹停好车过来，就看到这幅景象，一巴掌盖住了他的嘴巴。
乐牙不明所以，掰开裴驹的手，“我在喝水呢。”
“小水壶里不是有水吗，雨水不干净。”
乐牙晃晃小水壶，“都喝光啦，没有了。”
裴驹揽着他的肩膀往里走，“回去再给你装。”
一进门，客厅里多了一个用红绸布盖着的大物件。
裴响乱叫着跳了出来，“猜猜这是什么？”
乐牙眼睛里亮晶晶的，欣喜地问裴驹，“这是我的奖励吗？”
裴驹脱了外套挂在架子上，弯腰把拖鞋取出来放在他脚边，“去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乐牙急急忙忙换了拖鞋啪嗒啪嗒跑过去，鞋面上的兔耳朵也跟着晃来晃去。
红绸布缓缓拉开，一架韵味浓厚的棕褐色漆面钢琴显露出来。琴盖上珍珠母贝镶嵌成一串英文字母──YUEYA。
裴响已经偷偷看过了，他抱着胳膊，“我哥专门从国外订做的，全世界就你这么一架，厉害吧。”
乐牙惊讶得合不拢嘴，细白的手指在琴键上拂过，琥珀色眸子闪着点点星光。
高大挺拔的身体靠近，“试试看。”
乐牙看了裴驹一会儿，随即坐上了凳子。
没有曲谱，没有学习过，在他触碰琴键的一瞬，他好像就成了音乐本身，轻颤的睫毛，灵动的手指，窗外的雨声，欢乐的音符在空中舞动。
裴响和苏姨都是第一次听到乐牙弹钢琴，瞠目结舌呆愣在原地。
他们从不知道，乐牙钢琴竟然弹的这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