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微只“嗯”一声。
这小儿,也就到了司马隽面前才老实。
她问阿茹:“方才世子似乎要教训他?”
“我看世子也就训两句,”阿茹道,“世子手上没拿棍子,王妃放心吧。”
孙微不由得坐直了身子:“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?”
阿茹讶然:“孙微不放心不就写在脸上么?就跟小时候我母亲看我耍剑时的神色一模一样。”
她说罢,忽而叹口气:“我看着你们,就想起我父母来。王妃像个慈母,世子像个严父,孙公子么,便是我。”
孙微白了她一眼,道:“又胡言乱语。”
阿茹继续道:“可王妃也着实怪异。方才王妃明明那般担心,却为何不肯见孙公子?不过是个少年罢了,有什么可避讳的?”
孙微没有多说什么,这时候多说多错,只含糊敷衍过去。
不过也不知是否她的错觉,司马隽似乎知道她不想见,所以没有强硬地安排。
是错觉吧,一定是。
司马隽并未随孙微一道回府。
山贼成群结队地入京师本就不寻常,更何况还闯了豫章王府的园子。
司马隽自是要好好审问一番。
孙微知道司马隽迟早会审出结果,可她忧心孙乔。
她担心司马隽无暇顾及孙乔,于是,她故意将早前发生诸事告诉曹松。
曹松是个懂人情世故的。不必孙微明示,立马派了郎中前往孙府探望。
不过,郎中去了不久便回来了。
他禀道:“世子早已给孙公子请了郎中。孙公子受的皮外伤也已经包扎妥当。”
孙微放下心来,颔首道:“没想到世子这般用心。”
曹松道了个是:“世子虽身居高位,但对手下人向来考虑周全,从不吝啬。”说着,曹松笑道,“臣以为,孙公子得了世子这师父,实在是孙公子的福分。”
孙微心知此话不假。
“世子那头是否有消息?”她问。
“世子只说今夜不回府用膳。”曹松道,“看样子,他要忙碌一番,夫人早点歇息吧。”
孙微不置可否。
司马隽直至半夜才回来,见孙微尚未歇息,似乎也并不讶异。
“夫人怎还未歇息?”他问。
孙微道:“今日发生了许多事情,妾不向世子问个清楚,着实睡不着。”
司马隽也知道她的性子,便问:“夫人想问什么?”
“桓令仙今日是否去见闾丘颜了?”
司马隽摇摇头:“桓令仙并非去见闾丘颜,而是去了寺中会友。”
“会友?”孙微颇有些困惑,“桓氏扎根于荆州,桓令仙在京中理应并无经营,哪来的朋友?莫非也是闾丘颜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