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廖仄清安静后，一抬头就和同样尴尬的妈妈面面相觑。
两人默契地移开了视线。
缓了一会儿正准备想说些什么，只见他妈盯着廖仄清突然认真地来了句。
“原来他可以一下说这么多话。”
陈元舟：“……”
“我从始至终也没说过不让你俩在一起啊。”陈锦芳疑惑地看了陈元舟一眼，严肃道：“陈元舟你是不是说什么话故意吓唬人家了？”
“还是你……”陈锦芳欲言又止道：“欺负人家了？”
“我吗？”
陈元舟闻言一言难尽地瞪大了双眼。
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，他面容严肃地看了廖仄清一眼。
廖仄清此时正半阖着眼看他，眼尾红着，鼻尖红着，连嘴唇都红着，向来规整的衣服被他扯开来了，头发也凌乱万分，还真是一副喝醉的模样。
“你快扶着他去卧室休息吧。”陈锦芳叹了口气：“也不知道人家跟着你过得什么日子，逼得人话都变多了。”
陈元舟正手忙脚乱地扶着人，听到他妈这话气不打一处来，百忙之中哀嚎了一声：“妈！”
“‘妈妈妈妈’的，一天天叫什么叫！”陈锦芳压低声音怒骂道：“小心点扶着人，别摔了。”
忍着一肚子气，陈元舟扶着人趁黑摸进了卧室里，门还没关上，腰身被人紧紧一搂，耳后便传来很轻的一道笑声。
抬头看向廖仄清那双清明的眼睛，陈元舟一愣。
“姓廖的，我就知道……”
“你就知道什么？”
话没落音，廖仄清带着酒味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下来：“嗯？”
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灼热的呼吸洒在耳侧，故意放低的声音带着难以拒绝地沙哑，被恶意碾压着唇，没等陈元舟反应过来，一只温热的大手很快从衣服边缘里探了进去。
肌肤相触的瞬间，陈元舟无法控制地发出短促的低吟声：“姓廖的你骗人，你压根……”
吃饭的时候陈元舟嫌热，早就把最外面的棉衣脱了，这会儿用来打底的毛衣被廖仄清往上堆了好几厘米，再上一点，那两点都要一同露了出来。
“就骗你。”廖仄清笑着揉他：“你出去告诉妈妈呀。”
耳根一红，一时间陈元舟又气又臊，红着脸半响都说不出话来。
廖仄清这段时间温温柔柔的，都让他快忘了这人本质上心眼很多而且很坏，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他。
从小到大都这样。
在他家还敢欺负他。
陈元舟眸光一沉，在廖仄清略带意外的视线下，他握着放在他腰侧的两只大手，不急不缓，直直向上。
掌心细嫩的触觉让廖仄清呼吸一怔。
再没了之前的镇定自若。
指尖下意识地施了力，带着灼乱的呼吸下一秒要吻上去时，陈元舟猛地推开了门。
“妈，廖仄清说我房里他睡不习惯，他要回自己家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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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门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雪。
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，确定妈妈听不到后，憋了一路笑的陈元舟终于撒开欢的笑。
看着眼前笑得东倒西歪的小男朋友，廖仄清眉宇间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，风一吹来，那本就淡薄的酒意立刻散了。
他眸间一沉，试探着将下巴埋进阿姨刚刚给他系的围巾里。
阿姨亲手织的，水蓝色的，和陈元舟是同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