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点儿担心他会在工作上针对你,”唐卿跟施臣约定,“如果你遇到问题,不要瞒着我。”
施臣:“没关系,我也没有那么弱。”
他能在北城站稳脚跟,自然也不可能随便被针对一下就能垮,“他跟你道歉,你接受么?”
“不接受。”唐卿怎么会听不出施臣话里话外的顾虑,她很理解他的出发点,换作是她,也会问同样的问题,“道歉不会改变我丢掉工作、流产的事实,我不会牺牲我的个人感受换他心里好受。”
施臣听着她的话,欣慰地笑了起来,“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。”
唐卿:“不说他了,你吃晚饭了么?”
施臣:“还没,刚才看了一会儿新闻,等下叫人送上来。”
唐卿:“合作谈得顺利么?”
施臣:“条款谈得差不多了,最迟后天签约,签完了就回去。”
唐卿:“我去接你么?”
施臣:“如果你有空的话。”
唐卿:“好。”
坐在车里跟施臣通过电话之后,唐卿的心情放松不少——好像每次跟施臣说完话,都会有这种感觉,她在别人身上没有过这样的体验。
二十岁出头的阶段,人会喜欢探索,冒险,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,喜欢征服不可能的人。
随着年龄渐渐增长,才会逐渐发现,生活的常态是平静,细水长流,施臣是个非常优秀的男朋友,他情绪稳定,事业有成,懂浪漫又会做家务,还能够以平等的姿态跟她沟通。
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,基本的观念也是一致的,她很喜欢这种没什么起伏的生活。
——
唐卿离开后,江不渡独自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发了很久的呆。
他的视线盯在唐卿方才坐过的位置上,脑子里都是她临走前说的那几句话——
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,也不接受你的喜欢。”
“我不喜欢你,希望你以后远离我的生活。”
果断又残忍。
江不渡心口传来一阵绞痛,他回过神来,抬起手摸上嘴角的伤,自嘲地笑了起来。
原来他也有今天。
江不渡拿起桌上的酒瓶,仰头,直接喝了大半瓶,浓烈辛辣的酒精刺激着口腔,激得他眼泪都出来了。
江不渡用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泪,叫服务生又送了几瓶酒上来。
服务生看得出江不渡的状态不对,来上酒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,出去之后第一时间汇报了经理,经理立刻将这个包厢当成了重点关注对象。
果然,半个小时之后,江不渡那边就出状况了。
经理和保安一起赶过来,一推门,就闻到了刺鼻的酒精味和血腥味。
而江不渡趴在桌面上,手边都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