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紧紧闭着,好像看不到就不用害怕了。
这时候自然也顾不得避嫌了,跟何潇潇抱着程郁一样,宓桃紧紧抓着闻淮辞的手臂。
如果可以,她甚至恨不得让闻淮辞抱着她背着她走。
因为她双腿很无力,随时都会软倒下去。
可实际上,闭着眼,听力就更敏锐。
她能听到四周工作人员的惊诧呼吸,也能听到何潇潇程郁的害怕畏惧,还有空旷崖底吹来的风,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现在身处怎样的地方。
是一不小心,就会坠入的深渊。
太阳穴又开始跳着疼痛。
呼吸也越来越憋窒。
她快缺氧了。
就在她快要受不了,想求闻淮辞带她离开的时候,她听到宓糖的声音,“我先来。”
平静的,冷静的,和之前抱着她哭时判若两人的。
宓桃的恐惧都忽然退去几分,下意识睁开眼。
她看到宓糖依然没有血色的脸,也已经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。
导演正愁着没有人敢先上,忙让人给宓糖做准备工作。
贺裕行在一旁看着,忽然说:“我也一起。”
宓糖睫毛颤了下,没看他,只一步步朝栈道走去,等工作人员替她穿戴好防护用具后,站在了蹦极台的边缘。
她垂眸看着悬崖下。
云浮在身周,踩在脚下。
一步错,就能尸骨无存。
而她想知道,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,到底有多可怕。
宓糖转身,面向着跟上来的贺裕行。
对上那双依然冷漠的眼,她忽然笑了,双手张开如朝后仰倒,如展翅的鸟飞向天空。
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去哪儿,可她想去能找到他的地方。
阳光在云层中闪耀,道道光芒像是烟火炙烈燃烧。
她忽然想到了贺裕行变化前的那一夜,也就是之前宓桃说他给她放烟花那一夜。
那天晚上,他放了好多好多烟花给她,可她连窗帘都不肯拉开,一眼都不想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