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一个人比骗两个人来得简单。
也不算骗，林招云被太阳晒得发晕，几乎翻了白眼，关子樾蹙眉，有些犹豫要怎么做，最后找了个没人的墙根阴影处，将他的麻绳解下来，让他喘口气。
刚解下来的那瞬，他嘴里积蓄的口水来不及往回吸，一下子掉出来。
弄得关子樾满手，但他看起来不嫌弃。
林招云动了动舌尖，等麻木感过去，才说：“关子樾，我要喝水……”
出门匆忙，他们并没有带水壶，不远处几步路，一家院子里放着个水缸，林招云舔了舔唇，努了努嘴，像是在指使他去给自己弄水。
关子樾给他的动作弄笑，挑眉，说了句“你等着”，把他放在墙角，就爬到院子里去打水。
其实就两步路，很近。
但当关子樾回来时，林招云不见了。
……
林招云不熟悉小镇路线，闷头在小巷子里窜，想找治安军也没找到，最后冲一个小巷子窜出来时，发现自己正站在顾纠夜的夜场前。
他骤然松了口气。
顾纠夜看起来不知道关子樾的事。
他推门而入，惊魂未定跌坐在椅子上，重重地喘了几下，稍微缓了一些。
“林招云？”
正愁找到脸熟的人的林招云忙抬眼看去，是上次的那个刺青师。
“你找九爷？”他眼神淡漠，不够倒是看到他的狼狈样子，蹙了下眉。
林招云点头：“他在吗？”
刺青师招来个服务员：“告诉九爷，林招云找他。”
林招云点头说了谢谢，然后有些羞赧地问他要水喝。
刺青师请他到屋里坐，给了他一杯温开水。
咕咚咕咚灌了下去。
“林招云。”刺青师抱着胳膊忽然问：“你想了解关于九爷的事儿吗？”
林招云茫然地抬起头去看他，刺青师下眼睑那颗痣在灰暗的环境中变得有些混沌不清。
刺青师告诉林招云，他八岁就跟着顾纠夜混的，什么都知道点。
“如果你愿意让我在你耳后纹一个小花样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这绝对是剧情。
林招云点头答应。
他被拉到皮质椅垫上坐下，翻身趴在了皮质椅上，刺青师拿着刺青工具在他的耳后慢慢地弄着。
刺青师带着口罩的声音有些闷着，但是仍旧冷冷清清：“这个看起来恶劣的地下夜场地头蛇，在10岁之前，都以为自己是贵族小少爷。”
林招云怔住，立刻屏住心思去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