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还有很多没来得及解释清楚,都气性上头只顾着吵了。麻烦您帮忙解释下吧。”
李岩赞赏点头。
“好,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说。”
章峥道,“陪我爹喝酒吧。”
傍晚的时候,李岩设了小宴单独和章有银李江白喝酒。
喊李江白是因为他能懂这种忠孝难全的感觉,还能分析安溪县局势,能切实给到建议帮助。
至于情敌,他相信这两人应该都不会在乎,彼此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。
然而真坐下时,气氛很是微妙。
李江白率先敬酒道,“章兄真是有一双好孩子,尤其是小峥,天生进军营的好料子。小水很适合后勤。”
“就是一个仁善的让人担忧,一个野心大得危险。养孩子也不容易啊。”
章有银碰了酒杯,一饮而尽,“小峥的野心不足为虑,他只是年岁小乍然见世面,肯定野心十足,有小水拴着他,他乖得很。”
李江白道,“何以见得,我看他能力和心志都可不是甘于平庸的。”
章有银道,“他的野心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小水,自然能听他的。再说开始只以为权力能护住人,等他真对自己自信后,他会发现除了权力,还有很多解决事情的办法。而且……”
章有银看着李江白意味深长道,“而且,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,小峥对外欲会看得更清,知道小水始终是他生命的全部。这会儿,刚出世面,迷人眼有野心也正常。”
李江白笑了声,倒了杯酒自顾自地仰头闷了。
一开始他见到孩子爹不是赵雪清,是另外一个,心神动摇懊悔不已。但现在看,章有银确实是比他更适合。
章有银能给全部,而他心里装得东西太多了。
李江白释然了,长嘘一口气,然后对章有银道,“孩子的事情你阻止不了的。你没发现小水的骨子里和伯父李岩小瑜很像吗?一家子都固执的很,认定的事情,九头牛拉不回来。”
李岩点了点头,“确实很像,发起脾气来尤其像。”
章有银道,“可能我接触岳丈时,他变化很多,没给我很多固执的感觉。”
李江白年轻时在李家住月余,自然领会过李家人的倔劲儿,“那是你命好。”
章有银终于笑出来了,“那是,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小瑜。”
李江白不想看他龇着大白牙,真晃眼。
举着酒杯闭眼喝了口酒。
李江白道,“那你现在要怎么办,不会是又来一招,把孩子绑回去吧。”
又阴阳怪气来了。
章有银倒了杯酒道,“能怎么办,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,我们家大腿就是章小水这个小兔崽子。上辈子欠他的。”
李江白道,“这是你欠李家的,人李家风骨如此,你偷了去,现在要你受折磨了。”
这话章有银不爱听了。
章有银道,“我养出的孩子,我自然有能力为他托底。不然儿子飞得高,你还就真没办法爱莫能助,还只能担忧拖后腿了。”
李江白不清楚章有银,但是看气势魄力也不凡,他道,“那你一开始那么反对。”
李岩道,“真反对,那就不是带二十几人的队伍来了。”
“怕是心里早有答案。这次只是试试孩子们的决心。”
李江白笑道,“决心是有了,那就是没有孝敬心疼老父亲的心。”
章有银白他一眼道,“劝你别再煽风点火了,我可是对你知根知底的,我挖苦起你来,怕你受不住。”
李江白吃瘪,李岩忍笑。
章有银喝了杯酒,头晕晕的感叹道,“他自小就这样,乖得时候乖得你心软,倔得时候倔得你想撬祖坟,骂老祖宗送上来个什么狗东西。自小就愁他,见他容貌异常又爱多管闲事,就教他武术防身;见他心气过于刚直又教他读书熏陶,这下好了,中庸没学会,学了一堆金闪闪的道德仁义枷锁;唯一庆幸的是,亲事顺利,以前生怕他嫁到别人家,遇人不淑鱼死网破。但是啊,章峥这个狗东西也不成器,什么都听他的,简直助纣为虐。”
李江白忍不住哈哈大笑,“什么叫容貌异常,你这话说的。”
李岩不赞同道,“小水自有他的路,道德仁义于他不是枷锁,是带利刃的剑,剑心所指所向披靡。”
“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