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歉似乎显得很苍白,因为就算再一次如此,当时的徐纾言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。
其实乔昭看他哭成这样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,但是乔昭仍旧觉得,若是两人要长久的在一起。就应该把事情说开,而不是憋在心里,当做无事发生。
“两人相处,很多事都要商量着来,要顾虑到对方的意愿。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,不顾他人想法,无形中就会伤害另一个人。”
“你可知道,我当时有多生气。我甚至想,或许掌印和我在一起,并不是因为喜欢,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已。”
乔昭将徐纾言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,又将他脸上额泪擦掉,语气平和又认真。
乔昭似乎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。尽管徐纾言偏执,自私蛮横,她也很耐心的引导他。从她喜欢上徐纾言那一刻,她就知道,或许她的爱人身上会有很多问题。
但这些并非不能解决,只是要花费些心思。
乔昭从不会违背自己的心,她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,所以愿意包容他的一些小缺点。
徐纾言摇头,眼睛哭得通红,泣不成声道:“乔昭,是喜欢你……喜欢你,才……才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乔昭将徐纾言颊边晶莹的泪拭掉,轻声道。
或许是乔昭态度的软化,让徐纾言再也憋不住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难过。
他又扑上去抱着乔昭,眼泪落个不停。湿热的泪,将乔昭的衣领打湿。他哭得厉害,险些岔气,乔昭轻轻的抚着他的背。
“乔昭……乔昭。”
……
其实宫变结束以后,昌敬侯府就已经将那些聘礼退了回去。这事也是昌敬侯府做得不地道。
本来就是宋家帮他们,才在风口浪尖上同意了这场婚事,实属雪中送炭。现在他们这边先退了聘礼,悔了婚,宋府面子上怎么都不好看。
所以乔愈年把聘礼送回去的时候,还将昌敬侯府这些年珍藏的宝贝,亲自拿去赔礼道歉。赔礼是乔愈年和宁安郡主亲自送去的,更显郑重,他们心中也觉得愧对宋景洵。
乔愈年惭愧道:“景洵,这件事是昌敬侯府对不住你。这些赔礼你就收着,日后你有何事需要昌敬侯府,我们定当竭力相助。”
宋景洵当然不会收,他心中虽然难受,却还是顾及两家颜面。
宋景洵忙拒绝,笑道:“怎么能收元帅的赔礼。能帮到元帅,帮到乔昭,那便是值得的。虽然我和乔昭无缘夫妻,但我们是朋友。朋友一场,这点忙应该帮的。”
总之宋景洵做事很体面。
后来,或许是心中始终难以平静,宋景洵约乔昭私下见了一面。
那天天气好,绿水青山环绕,微风徐徐更是宜人。宋景洵和乔昭在湖心亭饮茶。
“乔昭,你小时候很霸道,知道吗?”
宋景洵给乔昭倒茶,茶香清淡,细而持久。
乔昭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,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。
“不太记得了,可能小时候确实不太懂事。”乔昭接过宋景洵递过来的茶,轻啜一口。
乔昭小时候确实霸道的很,她是家里最小的,宁安郡主和乔愈年日常都纵着。再加上她上面还有个哥哥,乔序也事事依着她。
总之小时候的乔昭比现在还要骄纵一些。
“你那会儿总是抢我的东西,我又争不过你,只能哭。你见我哭了害怕宁安郡主骂你,又来哄我,说你喜欢我。”宋景洵又道。
他面色平静,说着前尘往事,看不出丝毫的暧昧和责怪。似乎只是在客观的叙述乔昭做的事。
“啊……是吗?”乔昭张了张嘴,这下是真的说不出来话了。
乔昭其实对宋景洵所说的事情记不太清了。或许是家里,乔愈年惹宁安郡主生气,就总是哄她说喜欢,然后乔昭就有样学样。
她那时候年纪小,不记事。再大一点宋景洵母亲离世后,两家的交际又少了很多。
乔昭每天都过得充实,骑马射箭,读书写字,这些都是她喜欢学的,愿意学的。围在她身边的小孩太多,安静的宋景洵其实并不起眼。
宋景洵抬头,直直看着她,这时候才能看清楚他眼中复杂的情绪。
“是的,但是你这些都不记得了。”宋景洵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嘲。
“小时候确实是我不讲理,我替那时候的自己给你道歉。或者我抢了你的什么东西,我都还给你。”乔昭干巴巴道,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。
“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。”宋景洵目光沉沉,多了几分执着和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