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璟眼神微动，凝视她耳垂与一侧肌肤，将进度放得更慢。
“还没解开？”顾璟偶尔催两句，其他时候靠窗看手机，时间一长就有些犯困。
“没。”纪樣声线平稳，“你困就靠着我睡，现在也没办法分开。”
“你是故意的吧。”顾璟微侧过头，才发现他一直离自己很近，如果不是眼神太过冷清无有心绪，这双眼睛真称得上潋滟多情。
“有指甲刀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直接剪断。”
“没有。”
顾璟耐心所剩无几，伸出手去，纪樣的手一直放在那里，所以她最先摸到的是他手背。
秋燥的天。
他体温还挺凉。
顾璟抓起他手甩开，攥住那股头发就想扯断，又被纪樣握住手制止。
“干嘛？”
“会疼。”
“那也是我的事。”
“我快一点，你别动。”
可顾璟没给他机会，用力一扯，生扯下一攒头发，疼得眼泪花花，捧着脑袋揉。
“……”
那缕被扯落的头发挂在他纽扣上，纪樣手掌虎口狎住她下颌，转过来她脸，在顾璟没反应过来时，指腹拮去她眼尾滚出那点润。
“这就是逞强的后果。”
“我怕交给你，等我们老了你都还没解开这个结。”
“……”
车里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压抑不住的笑声，原来是装睡的康愈再也装不下去。
不仅是他，后排的曲缇也毕澈也在艰难忍笑。
纪樣：“……”
“你们没睡？”顾璟问。
康愈笑着把脸埋进掌心，以此躲避纪樣凉飕飕眸光，“不装睡怎么能有机会听到更多线索，顾记者别怪我们，职业病，纯属职业病。”
三人还因为这不约而同的默契而互相击掌。
顾璟：“……”
也许是流年不利，两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，抓马的事显然还没结束。
车停在纪家独栋别墅外，朋友们先后下车，纪樣在后面慢慢把顾璟抱下车放轮椅里。
顾璟忽然听到上方传来的疑惑声。
几人仰起头，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趴在露台往外探瞧，小小年纪出落得格外漂亮。
她的注意力都在顾璟脸上，灵动眼睛扑闪眨巴，观察她很久。
片刻。
她视线转到顾璟打着石膏的小腿，开始沉思，忽然灵光一闪，佩服地看向纪樣。
纪樣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就见程心音摆出崇拜脸，“哇塞舅舅，你还真把舅妈腿打断拐回来了啊！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