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施宁问他：&ldo;你会上高中吗？&rdo;
他就问陆施宁：&ldo;你希望我和你上同一所高中吗？&rdo;
陆施宁点头了。
他便笑，&ldo;那不就好了，我会努力的。&rdo;
原森的座位被班主任调到了讲台旁边。
他们班主任也是个狠角色，自从原森再次找到她，说明自己想要升学后，她和所有任课老师都说了：&ldo;他要是上课敢打小差，你们告诉我，我来收拾他。&rdo;
中考前夕原森没怎么紧张，陆施宁反倒紧张起来，神经兮兮和原森说：&ldo;万一你考上了，我没有……&rdo;
&ldo;不会的，放宽心。&rdo;原森提醒他，&ldo;是我考试，不是你，你还有一年呢。&rdo;
陆施宁下意识啃手指，&ldo;我就是担心……&rdo;
原森拍了下他的手，&ldo;多大了，知不知道干净？&rdo;
陆施宁便把手规矩落在膝盖上，郑重其事讲：&ldo;你好好考，明年我也好好考。&rdo;
&ldo;知道了。&rdo;原森拍拍他的脑袋。他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八五，陆施宁勉强过了一米七，就好像完全停止生长一样不再长高了。
等到成绩公布，原森的分数完全足够上附近的高中，陆施宁破天荒考了年级第九。
为了庆祝，原森带他去吃了顿肯德基。
陆施宁捧着蛋挞很认真地问：&ldo;这也算奖励吗？&rdo;
原森微微眯了眼，&ldo;你快知足吧，你还有奖励，谁奖励一下我？&rdo;
陆施宁理所应当地讲：&ldo;我啊。&rdo;
&ldo;哦？&rdo;原森完全没信，玩笑道，&ldo;那小鹿奖励我什么？&rdo;
陆施宁双手合十朝原森拜一拜，&ldo;谢谢你考上高中。&rdo;
原森嗤笑，&ldo;就这个？&rdo;
陆施宁弯起眼睛，眼神是小狗一样真诚，&ldo;谢谢哥哥，哥哥辛苦了！&rdo;
原森撑着下巴眼底里含笑，&ldo;这还差不多。&rdo;
谁都不期盼他。
但是陆施宁期盼。
这一年里，小孩儿每次来问他题，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，每一次都要扭扭捏捏说：&ldo;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学习了，不然算了吧，我再自己琢磨琢磨。&rdo;
原森先讲：&ldo;知道你还来问？&rdo;
看小孩儿的眼睛一下失了光，竖在身后的尾巴落下去，又赶紧说：&ldo;哪道题，我看看。&rdo;
陆施宁很像少时爷爷家养的那只小土狗，看到亲近的人永远甩着尾巴。
原森那时候是这么想。
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完全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