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珏拭干了泪，眼眶还有些红，声音却不见端倪，“姑娘，如今我们去哪？”
“收拾东西。叫上琼宿，出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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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宿正从操练场上下来，迎面见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。待认出那是谁的马车，连忙行礼，“大人。”
“大人这是去哪？”
白洎殷微微一笑，“我和玉珏私奔去了，你要不要跟我走？”
玉珏被这一句打了个措不及防，琼宿虽未反应过来，但仍旧恭敬道：“属下护送大人出行。”
白洎殷同玉珏对视一眼，二人上了车。玉珏问：“大人要去雒伊？”
白洎殷将袖中信件拿给玉珏看过，一只手支颐着脑袋，闭目养神，“既然卓钧有意相邀，我又恰好想见故人遗迹，去一下也无妨。”
玉珏忧心未答，
白洎殷睁开眼触到玉珏目光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，“你放心，我背后是北昭，他们不敢对我动手。贸然挑起战事对他们没有好处。”
“大人，此事是否要和那位说一下？”
白洎殷冷笑，“说？”
玉珏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咯噔，白洎殷却已收了冷意，悠悠道：“说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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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洎殷如今虽做了皇后，却并未入主坤宁。她在瑶华苑住惯了，加上喻宁宫一堆事务，为了一个名号莫名搬到一个从未住过的地方，实在没什么必要。
再加上两宫间有那条暗道在，往来只需一刻钟。再远的事，白洎殷没想那么多。
顾扶砚到了瑶华苑，却见白洎殷房间的窗户漆黑一片。他压下心底异样，抬手将房门推开。
台灯燃起，将屋子里的黑暗驱散了些，只是冷清依旧。屋内未点香，却有一股清香随风浮动。移过目光，只见窗边的瓷瓶里几只桂花绽着金黄色的花瓣，小巧精致。
他目光不自觉温柔一片。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已有侍女上前将饭菜摆在桌上。顾扶砚问：“你们主子呢？”
一行人面面相觑，结果俱是摇头。
“婢子们不知。”
“回陛下，奴婢来时撞见王侍卫，他说早晨见到娘娘乘车出去，娘娘走前让他带话，说是有惊喜给您。”
顾扶砚目光微怔，“她往哪个方向去了？”
他语气温和，那侍女面色却有些惶恐，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朕知道了，你们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一行人退出屋内。
下一秒，房间里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，“漓风，你查一下，洎殷往哪个方向去了。”
漓风听到这一声，飞快道了一声“是”，遁入黑暗里。
天色彻底昏暗下来。
顾扶砚看着桌上晃动的烛光，面上未见半点不耐。灯油见了底，烛光微颤，屋子更冷寂了些，顾扶砚心底那股异样更甚。他不怀疑阿姐会突然心血来潮带东西给他，但以阿姐的性子，没理由会传人直接把这件事说给她。
事情没办成之前，阿姐向来不喜大肆宣扬。何况阿姐以前和他说过，惊喜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。
思绪猛地收拢，他将手伸入袖中，却摸了个空。他瞳孔一缩，几乎是一瞬间站起身。接踵而至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，无措的情绪。
屋外传来一道迅疾得脚步，一人披着夜色在顾扶砚跟前单膝跪下，“陛下，娘娘早晨让属下天黑时将这张信笺带给您。”
纸张被摊开，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小字。字迹娟秀，又依稀透着凌乱。有几处墨水已经洇透了信笺，显然是在心绪极其不平之时写下的。
信上写：你敢追来，会有血光之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