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皱了皱眉：“别这么大声。”
确实是那只黑猫的声音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变成人了？！”
“你之前可是求着我变成人给你打工的。”
“呃…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……”林恩顿了顿，斟酌着措辞，“……形象。”
林恩愣住了。她之前确实随口抱怨过好几次，说要是这只猫能变成人多好，能干活，能跑腿，甚至能帮忙应付顾客。可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，没想到他的人形态居然这么年轻，并且五官精致得有些扎眼。
齐诺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，似乎有些不解，但也没多问。
两人一时无言。
林恩的目光落在角落的那些猫罐头和猫爬架上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。
也许自己来到这里之前，这只猫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。
“你就这样变回人……不怕被她们发现？”林恩指了指天花板，声音压低了些。
如果异管局的人这时候回来，恐怕能检测到这边的异能波动。
“最近这段时间她们都不会来了，至少两个月吧。”齐诺淡淡地回答，“异管局要抓的人太多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两年了，一直是如此，从未例外。”
两年？所以他在这个小卖部里躲了两年了吗？林恩再次环顾四周，这里虽然干净整洁，却少了点人气。
可以看出来，齐诺大部分时候还是以猫的形态生活在这里。也许猫形态更好逃脱异管局的抓捕，也许猫形态的他不易被察觉到异能使用痕迹。
林恩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，目光又落在齐诺胸口的水渍上。
他是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，才不得不变成人的吗？
“谢谢你啊。”林恩低声说道。
“别误会。”齐诺别过头，“你要是出事，我的藏身之地可就完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林恩拉长声音。
“你没有出卖我，算我欠你的。”
林恩眨眨眼，忽然笑了：“齐诺同学，那你以后可得好好为我打工，我罩着你。”
林恩轻轻咳嗽了一声，嗓子又干又痒。
一只温热的玻璃杯被塞到她手里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林恩低头喝了一口，发现水温正好，不冷不烫。
“休息。”明明是关心的话，听起来却很别扭。
林恩往被子里缩了缩。被子带着一股清淡的香味，很干净，显然是刚换上的。
她闭上眼睛，意识却依然清醒。脑子里浮现出齐诺湿着头发坐在旁边等她醒来的画面。想到这儿，她忽然又忍不住开口：“齐诺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我睡着之后，你不要做些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？”
“比如我画个猫胡子什么的。”
“……”
齐诺脑海里适时地冒出了相应的画面。
“不对！”林恩猛地睁开眼，“我的店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