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！”男人猛地拽过子龙的胳膊，挡在他面前，满脸怒意，“我儿子下周就高考，你可别影响他！”
林恩却伸手，一把拉住了子龙的手臂。
衣袖被拉开，露出了斑驳交错的伤痕。那些细长的刀口早已结痂，皮肤上布满淡淡的红痕，有些甚至还很新。
男人愣住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干涩，“谁？谁干的？”
“是我自己弄的。”子龙皱着脸回答。
男人涨红着脸，声音发颤：“你疯了？我花了这么多钱……你、你居然——”
子龙像被捅破的气球般猛地抬头，眼神里带上了愤怒的情绪：“你不是只想让我考个高分吗？不是只在乎成绩吗？这些不就是你的‘成果’吗？”
“胡说什么！”男人攥紧了拳头，“我、我是为了你好！你以为我花那么多钱给你请家教是为了什么？！为了让你伤害自己？为了让你死吗？”
“为了你自己！”子龙猛地吼回去，“是你在跟那些同事比！你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，也不许我成为一个普通人！你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！”
男人气得抬手就要打，林恩眼疾手快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
齐诺悄悄收回已经伸出去半截的利爪。
“先生，”林恩语气冷静，“这里是我的店，您要撒野的话，请出去。”
男人怒视着林恩，挣了两下，却没能甩开她的手。
“请您冷静点，暴力没有办法解决你儿子的困境。”林恩松开手，语气缓了下来，“你应该不想失去你的儿子吧？”
男人动了动嘴唇，没说话。
“您应该听听你儿子怎么说。”
“他这样小的小屁孩懂什么？”男人冷哼一声。
子龙似乎对男人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，自顾自地开始诉说。
“……有一次，我吞了半瓶药，可是吐出来了。”
男人把放在胸前的双手放下，嘴巴微微张开，盯着自己的儿子。
“还有一次，我爬到楼顶，想着往下跳，可是……我不敢。”
男人的神情看起来更迷惘了。
“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……可我真的觉得活着没有意义。”
子龙把最后一句话吐出来，整个人摊下来。
林恩看向子龙，目光温和而坚定：“子龙，你其实不想死的，对吗？”
子龙咬住嘴唇，眼睛里蓄满了泪。
“……嗯。”他小声答道，声音微不可闻。
“那就别怕。”林恩笑了笑，把桌上的塔罗牌推向他，“如果你愿意，咱们可以再试试别的——不看压轴题，咱们来看看……你的未来，还有没有别的可能。”
子龙声音颤抖着问道：“如果我去参加高考，我的结果，能告诉我吗？”
林恩长叹一口气——考试，考试，还是考试。这个孩子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这场考试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