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施宁咽了下口水，不是害怕，纯粹的口干，同时也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了。
&ldo;你对赵圣楠还有学长……&rdo;
原森听到两个称呼就皱眉，&ldo;那能一样？他们是他们，你是你。&rdo;
&ldo;我爸确实是个混蛋。&rdo;原森轻声道，贴着他的耳朵，好像在说什么亲密的情话，&ldo;他这几年里身边不停、不停地换人，最开始我也觉得反胃，一想到是他生下的我，我就恶心。&rdo;
陆施宁的眼睫颤了颤，原森却轻轻拍他的背。
&ldo;我妈应该也觉得恶心，一看到我就能想到我爸，但这没办法样貌是他们给的。出国的几年里我都没怎么见他，只是回村子里看看，后来他和我联系，希望我以后能跟着他工作，我拒绝了。
&ldo;他这些年身边换了很多人，每个人好像都有点目的，没一个是真的爱他，到最后他谁都不相信，反倒需要求着我回去。&rdo;原森说到这里停下来，&ldo;我没答应，但是我妈答应了，我妈始终觉得他的东西应该全都属于我，这是为了我好。她那么大岁数，每天都在祈祷有道雷劈下来劈残了我爸，注意是残不是死，最好残到只能靠氧气罩活着，但要活着。&rdo;
陆施宁目光闪了闪，神色松动了些许，不再那么防备了。
原森却仍旧没有松开攥着陆施宁手腕的那只手，&ldo;前不久我就明白过来，我到哪里都没办法摆脱掉这两个人。所以陆施宁，我说是为了你回来的，并不全是在骗你。&rdo;
原森凑近看他的瞳仁，尽管陆施宁没开口说一句却怕漏掉他的任何一个表情。
&ldo;小鹿，我回来就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那样相处……要是回不去也行。&rdo;
原森昨晚送醉酒的陆施宁回宿舍，期间陆施宁一直很安静，直到躺下，原森把他拉起来，&ldo;衣服没换。&rdo;
陆施宁说：&ldo;嗯。&rdo;
&ldo;嗯什么？把衣服换了再睡。&rdo;原森说着上手。
陆施宁却拍开他的手，&ldo;我自己可以。&rdo;
原森摊开手，&ldo;那你自己来。&rdo;
陆施宁便当着他的面脱衣服，衬衣敞开着，裤子也半褪下来却忽然抬起头和他讲：&ldo;不要看着我。&rdo;
陆施宁很瘦也很白，呼吸间肋骨线条都明显，他讲这些话，眼神还很潮湿，是之前哭造成的。
原森整个晚上都陷在焦躁和无措当中，这一会儿更是放弃思考，只觉得陆施宁是想赶自己走，于是站定了冷着脸讲：&ldo;你换你的。&rdo;
&ldo;那你转过去。&rdo;陆施宁继续换衣服，一边脱一边讲，&ldo;干嘛看着我？&rdo;
好委屈好容易被欺负的语调，听着还有点赌气的情绪。
直到陆施宁睡下，原森拖着椅子坐到床铺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