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小水叹气道,“我想了下,今天城里也不见有人卖野味的。”
三人走后,村民就议论起来了。
“什么没有,以前黄大兴不是偷过小井村猎户的兽夹?后面还被人找上门了,也是蠢,黄大兴把那兽夹上的记号抹去烙上他的名字,人家在山里陷阱一看就知道是黄大兴偷的。别说兽夹了,就是我一把锄头丢了,不写名字我也知道那是我家的。”
“对啊,我看八成是黄大兴搞了章家的陷阱,这会儿倒是见章家买了牛,心里越发不平,这会儿贼喊捉贼了。黄大兴前些日子不还嘚瑟说,章家夫郎的徒弟被他一句话就刷出了绣坊吗,这会儿还不是搞不赢人家。”
“那章家这日子真是好起来了,牛都买了,前年镇子上一头牛卖九两,这真是大户了。”
“章家夫郎身体也好了,小子哥儿都大了,都生的好模样看着都是能干人,那日子只会越来越好。”
有眼酸的道,“好什么好,你没看刚刚那章家小子的脸色,难堪的很哟,保不住养出一个白眼狼。”
“就是,章峥那小子看着就狼心狗肺的,不叫人养不熟的。今后自己肯定要跑了自立门户。”
黄老爷子听着村民嚼口舌也懒得说,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悠悠的扇着蒲扇,过日子嘛,坏了有人说,好了也有人说,所以还得中间部分守得安静。
只看黄大兴那老小子能在城里问出个什么来。
黄大兴说的信誓旦旦,那怨怒像是掉了几两银子似的,看着有模有样的,怕是进城动用他所有关系问了。
黄猎户做野味生意,世代和城里人打交道,多少是有点门路的。
就看这事儿有没有个影子了。
没一会儿,黄大兴就赶着骡车从城里回来了。
黄老爷子看着垂头丧气又不甘心的黄大兴道,“问到了什么?”
黄大兴没吭声。
一旁黄金书道,“酒楼小饭馆都问了,集市也都问了,路边摊贩都问了,没听见人说有卖好东西的。甚至今天还没人拎野物去城里。”
黄老爷子道,“那不就得了,别一直盯着章家较劲儿,说不定是你以前的仇家寻上门的?这十里八村又不止章家一个猎户。”
“你就是眼红人也别失了魔怔。”
族长加村长训话,黄家父子都老老实实的应着。
黄金书道,“三爷爷,我这次进城也不是白忙活,我要进镖局,听他们要在秋收后招新,进去的新人一个月就一两银子,干的好还会加。有人跑一趟镖下来还能赚个四五两。”
黄老爷子上下打量黄金书那体格,彪壮胖子在家里管婆娘管的严,没逛窑子逛虚了。但就他那身手能去镖局?
黄金书道,“我四嫂娘家那边走的关系,他们绣坊和镖局有生意往来,把我送去应该没问题。”
另一边章小水几人回到家里,都欢欢喜喜的。
走在路上,章小水和章峥都对视了一眼。
章小水道,“原来如此啊。”
章峥道,“我们要学的还多着。”
他们倒不是怕事儿,而是突然明白麻烦来了,总比不来的好。
周小溪不明白他俩打什么谜语,只庆幸自己跑的够快。
又担心黄家在城里问到什么蛛丝马迹。
“咋办,要快点给大人说。”
章小水道,“没人知道,咱们摸黑进城,东西都用麻袋套着背在背篓里,谁知道呢。”
周小溪一听松了口气,“还是章叔,姜是老的辣。”
回到家里,李瑜正在屋檐下缝补章峥的裤腿,章峥个子窜的快,这半年过去裤腿又短了一截,李瑜便找了同色碎步缝补一番。
“阿爹我们回来了!”章小水还没进门呢,趴在屋檐下懒洋洋的白狗就忽的起身,扭头摆尾似的朝门口胡乱蹿去。
真狗随主人。
白狗就跟章小水性子一样。
黑狗就沉稳多了,溜溜达达四个腿走一半,见章小水抱着白狗摸,又回到屋檐下趴着继续闭眼昏睡。
周小溪把卖的钱交给李瑜,李瑜果然只要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