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个也都忍不住挺直了胸膛,昂首挺胸大步走进城门。
这时,他们看着头顶一丈高的李家旗,才明白了李江白将军为什么说,他们是援助安溪县的先锋军。
把这一面面李家旗,全插在新城墙上是他们的使命。
他们不再是为了五文钱奔波劳碌的役夫,他们也是修筑城墙的先锋军。
张县令和孙里正听见热闹跑出来看,一看到这夹道鼎沸的场面,一行长龙的役夫简直天降神兵。
两个老头子紧紧握着彼此的手,泪花在眼底打转。
他们果真做到了。
真从安市县招来了工人。
短短五天,就先回来了千把人,简直做梦似的。
张县令哽咽看天,头一次有种上苍有好生之德。
安市县县城
县衙里,章小水章峥正和李岩说事。
章小水不仅要了役夫,还要李岩征一些匠籍民工去安溪县。
就是修城墙的重型工具,比如升降重物的绞盘、滑轮、云梯等。
没办法,安溪县这东西几十年不用,用脑子想都不没安市县的好使。
章小水掏出安溪县印信,十分不要脸的拉着李岩袖口,撒娇道,“二伯,你就同意吧,走流程的,文书往来都能存两县档案里,多年后,你肯定活在安溪县老百姓心中,是天大的好官!我们回去就给你立长生碑。”
李岩妻儿都迁回老家了,一双儿女七岁后也不怎么与他亲近,这回被小侄子拽着手臂晃来晃去的,一向压着的嘴角都压不住了。
李岩笑道,“你就是这样拿捏你阿爹的吧。”
章小水道,“才不,我阿爹可好了,从来不干涉我做任何事情。”
李岩有些惊讶,但是仔细一想,李瑜怕是以己度人,他以前在家被管得紧,规矩束缚多,对自己孩子就宽松很多。
李岩又问,“那你爹呢”
“我爹,我爹听阿爹的。”
李岩沉默了下,发现每次想问那个混账弟夫,又坏了心情不想再提了。尽管孩子们喜欢崇敬他爹,但是李岩实在很难平常心对待,一想到就气血上涌。
当年,要不是他着急和同窗去诗社,回家半路上和小弟分开,小弟就不会落单被那混混绑走。
如今即使生了好儿子,信上写着幸福美满,但小弟一向心高气傲,如何能忍得了这种强迫的事情。
怕只是强颜欢笑认了命而已,毕竟小水这孩子太讨喜了,看在孩子份上也得夫妻恩爱。
而他爹又一贯不关心这些,只惦记着他的学问,更是察觉不到他们只是貌合神离。就像是他爹年轻时对他娘那般,习惯了对方的付出和守候,等人离世后,才翻然悔悟追悔莫及。
李岩心里内疚自责又与李松涛有隔阂,信上关于李松涛夸章有银的,多看一眼都扎眼。
但奈何,关于李瑜的消息都有章有银的身影,李岩又不得不忍着看,于是越看越气越恼。
李松涛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。
他知道二儿子定恨章有银,嫉恶如仇如鲠在喉,所以不露痕迹多夸夸章有银,想给章有银铺垫个好印象。
刚进安市县城门的章有银,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章有银揉了揉高挺的鼻梁,怎么一路上老打喷嚏。
程武道,“老大你是不是不适应北地气候,风寒了?”
虎平头道,“你看他壮得像头牛,怕是有人念叨他哟。八成是你那二舅子。”
果然一提到二舅子,章有银又怂了。
虎平头好奇道,“打死都不说啊,程武也是不说,你们到底什么秘密。”
跟着章有银来的还有盘龙洞的其他二十五人,他们也不知道章有银在瞒着什么。
反正从没见章有银这么怂蛋过。
章有银比李松涛信晚二十几天到安市县,就是跑去盘龙洞喊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