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溪啊了声，脑袋空空了。
好、好陌生又深奥的话啊。
这才几天不见，上个学山子就开始像大人了？
果然读书是个好东西，贵有贵的道理。
章小水道，“那田幸爹酗酒好吃懒做还打人，那田幸还挺能干的，别人都说他和他爹不一样呢。”
“歹竹出好笋。”
周小溪和山子懵。
章小水道，“虎仔娘说的呀，就是你爹不好，但是山子是个好的。”他面不改色的撒谎，把虎仔娘最开始说他的转移过来。
山子想了片刻，闷闷道，“那是我爹啊，我怎么能说他不好，先生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，不能忤逆长辈，不孝是犯法的。”
章峥道，“那你就老实供着乖乖跪着。”
山子张张嘴，小声反驳道，“你嘴巴吃火药了啊。”
章峥没好气道，“没像你吃了糖。”
章小水也觉得章峥不够友好，明明山子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呢。他阿爹说过的，要团结友爱啊。
章小水道，“山子，你要是没有答案就认真读好书，我阿爹说圣贤书可以明礼做人。”
"可是我笨，怎么都记不住，不像你还能倒背如流。"
这会儿就连周小溪都崇拜了。
章小水哈哈得意又坦然道，“这个啊，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听来的啊，我阿爹哄我睡觉说故事我越听越精神，阿爹说故事结尾了完了，我不信，我自己还能继续编故事。于是，他就要我跟着他背书，每次背一两句就困的不行。几年下来，反反复复哪能不倒背如流。”
但是他只会背，不懂其中意思。他阿爹也还没教他。因为只是教他认字就是早上写晚上忘，他阿爹说他不是读书的料，能认字就行。
“你要是多用时间记，你也会的。”
山子深受感动，他抹了把眼泪道，“章小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了。”对比章峥起来不要太好了。
章小水嘿嘿笑，他一直很好的好吗。
周小溪还惦记着自己刚刚出的点子没被采纳，又不死心问道，“那你的钱，五文钱啊，你全都要上交啊？你就偷偷买糖给郑耀祖吃，你爹也不会说什么吧。”
章小水也觉得可行。
章峥也觉得可以试试。
章小水问道，“你们其他同学身上有带钱的吗？”
章小水看他们那些人穿的还挺好，都是新棉袄新鞋子，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呢。看着就像是城里人似的。
山子道，“没钱的，早饭和中饭都是自己家带米，再给师娘交伙食费，一个月六十文，吃都在私塾里，没钱去杂货铺那边买零嘴的。”
章小水有些失望。
“那你身上怎么带钱了？”
“我爹说要是郑耀祖饿了吃不饱，或者嘴馋了，叫我买糖给他吃。”
周小溪惊。
村长还真把郑耀祖当儿子养啊。
五文钱，买了三块糖。
还差一文，山子后面有钱了再还。
不过山子刚硬着皮头出了屋子，走向一直揍他的郑耀祖，郑耀祖就抢过他手里的糖丢在了地上。
“丢人，谁要吃这种货色的，连个糖纸都没有，谁知道干不干净。”
然而郑耀祖刚丢完，迎面就是一拳。
“啊，章峥，你，啊，章小水快去拉你哥哥。”山子惊慌大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