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过了好一会儿又声音很小的，“我不会用它来对付尤斯坦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知道让04不生气很难，但没想到从他睡醒到现在的风平浪静都是粉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04目视前方，“随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笨拙地转移话题，“过了好多个五分钟了，我是不是该吃药了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04，“随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，“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讨好地亲了亲04的下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04偏过去，勒令，“坐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总算和04回了房间，他没有计较04哄得自己在外面待了这么久，不在外面之后他就很乖，听话地把药吃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04就这么陪着他，等他困，再抱他睡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房间里的净化装置还在，尤黎也不需要戴口罩，他睡得安稳，睡熟了，04才松开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尤黎在睡梦里也离不了人，反反复复好几次，04才能彻底起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义眼的夜视功能很齐全，他找到医药箱，在黑暗中静静用纱布、绷带一圈一圈缠上手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气息收到将近于无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人造皮很贵，破了要修复如初还麻烦，如果不是为了尤黎，04不会大费周章给自己弄得像个人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出门，一拳砸进黑暗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骨翼在瞬间成功阻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04的神色和方才判若两人，同样的平静，在尤黎面前和在此时此刻完全是两种感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半边隐在黑暗里，露出的半边面孔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特质，无机质的冰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毕竟是N区斥资数千亿打造的生化武器，尤斯坦的骨翼些微骨裂，他沉静的眉目中却看不出任何痛色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谁都没有继续动手，
nbsp;nbsp;nbsp;nbsp;谁都保留着岌岌可危的理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斯坦目睹了另一个男人对尤黎喂饭的全过程，04之前冰冷的一眼，威胁的是藏匿在黑暗里的他，但他此时此刻甚至没给出对方半分的注意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斯坦手一抬，就想推门进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04一视平等地询问，“研究所没对人造人进行过普九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斯坦，“什么意思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04极为平静，“意思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病人受不了刺激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很差的地步，因为长时间没有意识地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，他极度地缺乏安全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一个月的心理暗示和训导，让他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，他需要一直看着时间，才能发觉04让他待的时间不止五分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感知混乱让尤黎过度的焦虑，自我意识和外加暗示的拉扯，总让他急切地想去做些什么，但现实里他无事可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只能等，一直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太久没和外人交流让尤黎的语言表达都开始退化、障碍，他害怕生人，只会依赖熟悉的一切，包括人，包括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因为太久没进食，所以肠胃已经受不了正常的食物流进，身体在向意识发出厌食的情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尤黎并不自知，他只是觉得饭菜闻起来没有那么香了，和营养剂没什么区别，吃饭还很麻烦，要花费很久的时间去吞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不太想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尽管尤斯坦从未想过对他进行驯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尤斯坦审视这具机械体上和他如出一辙的五官，谁也不清楚他在这一刻想到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少顷，他依旧平稳地推开门，“我只是暂时把人交给你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等他好些了，我会接回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尤斯坦眼底出现竖金色，他站在门外看着门内人熟睡的睡颜，不舍得移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