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凌臣当然也这么觉得。
可叶蒙的情况不一样。
他开口，视线始终在叶蒙脸上：“我虽然知道你和他的事情，但从来没有追问过你是怎么回事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慎重：“你真的帮不上忙吗？”
特莱德眼神落在虚空中，表情淡漠：“这么多年都没有奇怪的谣言，我虽然讨厌陆闻天，但同样信任你的人品。”
他视线微转，同样看向叶蒙，又收回。
“我从第一次见他就知晓了他的情况，可是，我确实帮不了他，准确来说……谁都帮不了他。”
“包括你。”
沈凌臣俯身，将叶蒙抱起：“那我只有一个问题了——你知道谁能帮他吗？”
特莱德在这一刻心想，果然他是真的不喜欢同这种人打交道，为什么同样是人类，和叶蒙相处就会让他感觉很舒服
他叹气：“事情在按部就班的进行，你的存在本身已经给叶蒙添了很多麻烦，如果你非要从我这里听取建议，那我能说的也只有一件事——”
“你只要跟我一样，做一个旁观者。”
沈凌臣离开城堡，他在外边没有看到陆闻天，召唤出马车，抱着叶蒙坐进去。
怀里的人始终就像睡着了一样，有心跳，有呼吸。
可这里不是现实，叶蒙更不是人类，这些都是游戏创造的数据，无法说明任何问题。
甚至无法证明一个人的存在。
沈凌臣从未觉得如此恐慌过。
他明明紧紧抱着这个人，却每一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。
这是一个数字躯壳吗？
他爱的那个灵魂，真的还在这里吗？
他真的没有像他突然降临到这个虚拟世界中一样，其实早已经不在这个空间中了吗？
尽管特莱德声称无法提供帮助，但沈凌臣依然想感谢他。
从他隐晦的只言片语中，沈凌臣察觉到，这一切的发生一定都有一个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。
不是什么绝望的境地，至少不是无法挽回的。
……
城堡内，沈凌臣刚走，特莱德就放下手中的茶杯，再度叹气。
他起身走到窗前，看向窗外的风景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。
“说什么时光已经漫长到令人麻木，结果却为了死亡而如此焦急。”
“时钟始终在走动，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未来到来，既然要我做一个旁观者，那我至少该等到一个理所应当的结果。”
没有人回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