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皓月看到他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，放弃似地，垂眸靠向身后的柱子。浅青的纱帷覆在他身上，愈加显得不真实。
就在这一刻，人欲大道再次从天而降，一下子将两道元神淹没。
叶凡的本体也微微一颤。
元神所经历的一切，感同身受，与真身没有任何区别。
一切过于虚幻，空中的两个元神都是男子，肌体闪烁宝辉，强健有力，如同两位战神纠缠搏斗。
元神和真身一样，比起叶凡古铜色的躯体，姬皓月的皮肤白得像刚从棺材中钻出来，只是此时肌肤上层层薄汗，映着不正常的红晕。对比分外明显。
叶凡不知站了多久，慢慢走过去，替姬皓月披上衣服。在柱子另一侧坐下。
古怪的安静。
“吾道之下，一切皆空。”叶凡低声，“或许会留下道痕，斩掉即是。”
“好。”姬皓月道。
“我留下了伊轻舞一缕元神，你若想帮她证道紫微，也无妨。”叶凡道。
“你让她当你的傀儡？”
“她野心太大。”叶凡道，“他日我们离开，她自没有拘束。”
又是沉默。
终于，半空中平静了下来。
姬皓月浑身被汗水打湿，收回元神，几乎不能动弹。
叶凡元神回归，扶他起来。
两人相对。
叶凡轻问：“我帮你消除道痕吗？”
姬皓月道：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他们两个本来就天之骄子，体质特出，心智坚定，对此单一法则留下的道痕，不过半个小时，如水沸腾，便抹除了。
经历的，或许会留下什么，至少目前看不出来。
炉中的神祇早已隐去，劫火业力不再垂落下来，两人端整衣衫，两厢相顾，气氛微妙。
姬皓月开口：“她呢？”
叶凡秒懂：“晕着。”
姬皓月抬眸。
叶凡咳了一声：“去看看？”
依旧只裹着一层纱的伊仙子被当做物件一样堵在广寒阙的破口处。
“你……”姬皓月不忍直视。
“我弄醒她。”叶凡上前。
外界，大战激烈，厉天忍不住得意，方才神炉爆发出了大道之力，将围攻他的人都惊退了。
“你们不是要救天下第一美人吗？请看。”厉天邪笑，翻转神女炉，将里面的人放了出来。
也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望来，广寒宫的人脸色惨白。
姬皓月率先出来，手中化出长剑，就朝厉天劈去。
伊轻舞娇笑连连，雪衣飘动，圣灵无比。
广寒宫的元老运转天眼后长出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两位仙子冰清玉洁，恶炉难以亵渎，证道可期！”
叶凡缓缓走出，帮抱头鼠窜的厉天挡过一剑，对姬皓月道：“我方才看到那个老人了，同去一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