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在叶蒙睡醒打开房门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脸色难看的沈凌臣。
任谁看上去，也觉得他在生气，甚至看起来要气疯了。
叶蒙开门的动作僵住：“……要进来坐坐吗？”
客栈因为沈凌臣的到来，他身后栏杆下边的一楼，聚集了不少人，门口也一直有人探头探脑。
不管他是来说什么的，总不适合在这里。
游戏的房间不存在隔音问题，沈凌臣沉着脸进去，却站在桌子边不说话。
叶蒙从来没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如此尴尬过，当初他去血族领地被追上的时候都没有。
人机和排位的氛围怎么可能一样，对吧
他背对着门站着，等沈凌臣开口。
沈凌臣回头看他一眼，憋了半天，语气生硬：“站那干什么，罚站”
这语气实在说不上好，叶蒙理智上觉得沈凌臣有生气的资格，可情感上莫名有些接受不了。
他没理。
沈凌臣看他低着眼，嘴唇微微抿着，被他的小表情给气笑了。
他两三步迈过来，伸手握住叶蒙的脸颊抬起来：“你还委屈了”
叶蒙不看他，脸颊被按出一个浅坑。
沈凌臣在心底叹气。
他倒是也想跟叶蒙生气，可看到他的时候，本来就没多少的气，根本发不出来一点。
别说叶蒙只是没告诉他真相，他要真想骗他，他也完全能栽进去。
“行了。”他也觉得应该吓唬吓唬叶蒙，让他别有下次，可哪舍得让他受气。
叶蒙听见他语气一下子软下来，没觉得心情好，可也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了。
他扭过头，躲开沈凌臣的手，结果被整个人揽到怀里，沈凌臣扣住他的脖颈，让他看自己，“我不是在生你的气。”
“你有资格生气，”叶蒙语气平静，“这是你的权力。”
沈凌臣要是看不出来他有多勉强，那他就算真的瞎了：“我的权力之后再说，我先道歉。”
他松开扣着叶蒙脖颈的手，抚弄他的头发：“我不应该在那个时候，把你一个人丢在那。”
“没考虑到你的心情，对不起。”
叶蒙盯着沈凌臣，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。
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，他至今为止心里郁郁，又说不上来的原因。
他承认过喜欢沈凌臣，但依然对喜欢的概念很模糊。
他甚至不敢去细想是怎么稀里糊涂喜欢上沈凌臣的，怕到最后发现他只是误会了某种感觉错当成喜欢。
现在的他，可能没办法再洒脱地让沈凌臣去专注自己的生活了。
这种想法一旦产生，就让叶蒙想到禁地的卡利特，藤蔓会野蛮生长，捕捉到猎物然后死死纠缠，直到自身成为一个牢笼。
可能有一天，沈凌臣也会被他困死在哪里。
但是藤蔓已经不可能收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