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但凡有一点儿信任微臣，今日便不会如此。”
“上次微臣被冤枉的时候，你也是这般地心硬。”
“微臣十几年的忠心，换不来您的一点儿信任，陛下您不是要柔儿怎么样，您是忌惮微臣，忌惮东厂的权势！”
“萧珏！”永昭帝怒急，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，“这是你一个臣子对朕说话的态度？”
殿内跪了一地，众人只觉得萧珏为了护着姜婉柔，连命都不要了。
永昭帝被萧珏和姜婉柔气得差点儿站不稳，被刘德安和一个小太监搀扶着才在龙椅上坐定。
众人纷纷跪着不敢说话，听说近几日，永昭帝每日都传好几次太医，虽然没有在御前的人的嘴里问出来什么，但是想想就知道龙体欠安，谁敢在这个时候故意气永昭帝？
可是萧珏敢，为了护住姜婉柔，他什么都敢。
众目睽睽之下，只见萧珏将双手举过头顶，摘下了头上的乌纱帽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
“微臣要辞官，带着自己的夫人去陛下看不到的地方。”
萧珏将乌纱帽放在自己面前，对着永昭帝重重地叩首下去，“请陛下恩准。”
“你威胁朕？”永昭帝声音中满是寒意，还透着些许的失望。
“微臣，不，草民心意已决，还请陛下恩准。”
众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，最震惊的，就是姜婉柔了。
她膝行到萧珏旁边，“萧珏你说什么呢？”
萧珏为了为自己的母妃报仇，忍辱负重了十多年才坐稳了这个位置，现在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了呢？
“萧珏，大梁有律法，我没有做过的事儿就是没有做过，就算是去刑部还有大理寺受刑，也不会屈打成招的。”
姜婉柔将萧珏的乌纱帽捧起来，递到他手里，“萧珏，我一定会好好的。”
萧珏转头，没有接那乌纱帽，“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吗？”
“还是我不是东厂督主，你便后悔嫁我为妻？”
“这尔虞我诈的朝堂，我真的不想待下去了。”
姜婉柔闭着眼睛，脑海里跟着他走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。
她抿着嘴唇，不想让萧珏因为她失去了一切，可是萧珏心意已决，就算是自己去受刑，他也不会同意的。
萧珏已经为她选好了退路，只是这退路搭上了他自己的前程。
“我……我跟你走。”姜婉柔缓缓将乌纱帽放在地板上。
这养心殿的地板是真的冷啊。
若是萧珏真的辞官，那京城中就再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监视着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，对于所有人而言，都是一件好事儿。
多少人想要萧珏手里的权势，之前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日萧珏会主动地放弃这权势，只为了不让姜婉柔去受刑。
刚刚还有人想着让姜婉柔去刑部和大理寺将人折磨个半死呢，现在纷纷觉得，让萧珏辞官放权是一个更不错的选择。
永昭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上，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，萧珏只说了辞官，他还没有说准没准呢，底下人的这些心思，一个个地都藏不住了。
官员们，尤其是各位皇嗣们一个个地巴不得萧珏辞官呢。
若是萧珏真的辞官，带着姜婉柔离开了京城，那京城只怕是还有得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