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于欣然，老头儿还没说话，边上听他们聊天儿的老太太接了话茬儿：“欣然那丫头前些年去了医院住了好些年，书都没读，后面去学了个做面包的手艺，现在在前街那边做面包呢。”
裴皎月哎哟一声：“我刚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就转学走了，欣然咋了啊？她现在好了没啊？”
老太太没承想裴皎月不知道于欣然身上发生的事情，她嘴巴张了张，最后啥也没讲。
“没啥，现在都好全乎了。”老太太刚刚脸上兴致勃勃地聊天欲望骤减。
老头儿也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，裴皎月和他又随意聊起一些，之后准备走，老太太看她离开的步伐和老头儿说起了话。
裴皎月远远地听了几句，都在说造孽的话。
裴皎月打开手机导航朝着前街走。
前街是丰林县最繁华的街区了，欣欣面包房开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。
还没靠近面包房，一股香甜的气息便随着微风扑面而来。
二十平方米的店铺分成前后两个部分，前面放了透明的面包展示架，中间是一堵半人高的墙，半人高的墙体之上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。
一个戴着厨师帽和口罩，看不清模样的年轻女孩儿正在里面做蛋糕。
她做得很认真，裴皎月的到来，只是让她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。
她没有立刻放下裱花袋出来，而是将手底下的动作加快，一朵朵玫瑰花在她的手底下成型。
它们堆砌在一起，玫红的渐变花瓣不见恶俗，反倒是漂亮又艳丽。
有种花开茶糜的感觉。
她小心地将做好的玫瑰放到冰箱里封存，之后才拉开一侧的玻璃门走出来。
“你好，请问需要些什么？”等她走出来了，裴皎月才发现于欣然的左脚微微跛。
裴皎月和生死簿中的林湘萍俱是一怔。
裴皎月和林湘萍都知道，钱风华是一个极度高傲和追求完美的人，于欣然作为他的“初恋”，不可能是一个残疾人。
“果然，畜生不是一天就能成为畜生的。”林湘萍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厌恶。
林湘萍也想不到日记本中那轻描淡写地一句“打得很重”会重到毁掉一个女孩儿的健康的腿。
这毁掉的是一个女孩的腿吗？
不，钱风华毁掉的，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一生啊！
“我来，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。”
前方正在朝收银台走的于欣然脚步一顿，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继续朝着收银台走。
当在收银台站定，她略微有些颤抖的手从收银台的台面上取出一片湿纸巾擦手。
仔仔细细地擦干手，也把心情收拾好了，她才看向裴皎月：“你是钱风华的现任女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