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一带鱼龙混杂,十分混乱,是他们军方都无法进入的地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居然能在那里长大?”李承瑞十分诧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当然,你没发现我躲得特别快吗?遇到惹不起的就躲。”随后她又叹息,“后来我年纪大了,那里女子多半不太安全,师父便冒险带着我和师兄逃了出来。可惜……我师父在途中受了很重的伤,没能真正地看到外面的光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李承瑞原本是愤怒的,却又知晓,不同层面的人,了解世界的角度不一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邱白和他是两个极端,他出生在国公府,出生时国家已经强盛多年,他又有着不错的练武底子,可以称之为生来便是天之骄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邱白不同,她生在最恶劣的地方,生存已然不易,得到的信息自然与他不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李承瑞终于收回怒火,问道:“那在你们那里是如何传说的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只是觉得国灭得蹊跷,多半是混进去了细作。提起来的,也和你们的差不多,国君昏庸,妖妃祸国,明明太子年幼又软弱无能,却偏要拥护其登基,只是可惜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可惜什么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可惜了亡国长公主乃是灿若星辰的存在,如果那国君愿意立她为储君,没有逐步夺走她的权力,使得她没有实权,西梦不会亡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戚溶月?不是说她和妖妃水火不容,她嫉妒妖妃的美貌,出手暗算,最后被国君关押了吗?”李承瑞似乎也知道这段历史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如果按照你们的故事,妖妃祸乱天下,长公主对妖妃出手不也是保家卫国之举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”似乎是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明明长公主有着过人的才智谋略,言行举止,心性行为,都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。可在亡国前期,她被自己的亲母猜忌,只能一个人住在公主府里,身边不过八十七将,再无其他人保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季景鸿乃是长公主最得力的部下,也被派出征战,不得回城。长公主的势力弱了下来,国便立即亡了,也算是西梦自作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江岑溪撑着下巴听着,随即道:“能不能说点可能会和虞娘有关的事情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,似乎冥思苦想,也没办法在自己知道的信息里,找到能和一个逃亡妇人有关联的细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三个人商量到此处,再也没有其他的头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邱白问道:“还搜山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先回去吧,在徒孙回来之前我们先把法事做了,让可怜的女子脱离血湖地狱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达成一致后,三个人一同翻身上马,回到破庙中留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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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在难产而亡女子去世的第六日,独孤贺并未归来,血湖灯仪由江岑溪一个人布置,接着做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书中提及,大凡做七须在第六日,故首七称为敲头六儿。一般由和尚念经,拜十王忏,挂功德画,张榜文,惟例不放焰口,只观灯而散。[1]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没请佛门弟子,江岑溪觉得女子因难产而亡,在这一日做血湖灯仪更加合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村民们听说这一日那几个小道士要做法事,来了不少村民聚集到附近,有人在院落门口,有人站在墙角,都想看看这科仪是如何做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岑溪提前解了男子身上的法术,可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折磨,男人仍旧处在疯癫的状态,看到江岑溪一行人眼神躲闪,甚至不敢靠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村子里出过太多疯癫的人,村民见到他的状态竟然无人在意,甚至没人关心一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是在科
nbsp;nbsp;nbsp;nbsp;仪开始后,男人还是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怎么让一个小道姑做法事?老道士呢?你们糊弄人呢?”有村民质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邱白没好气地道:“你行你来,没出钱也不出力,就知道张嘴叭叭叫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臭娘们你说什么呢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呵,让你见识个更臭的。”邱白说着,从九心玲珑塔召出一只臭鼬来,对男人一指,臭鼬朝着男人便攻击过去,臭味公平地蹭满他身上每一个角落,又快速地回到邱白手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男人震惊不已,见李承瑞坐镇又不敢动手,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,匆匆地跑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其他村民扇着鼻子前的臭味,嘲笑男人的狼狈,无人出手相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岑溪无心其他,认真完成科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入坛,启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江岑溪穿着素色道袍,面容低沉地吟偈,宣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成功破狱后,她动作柔缓地洒水,再回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