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爸可能以为是什么交响乐团表演之类的吧,买了票要带我熏陶。”姜闻昼说着说着就笑了,他笑起来眼下卧蚕明显,看起来温和很多。
“刚开始大家还坐在座位上,结果第一个乐队才唱了半首歌,中间就有个花臂大哥站了起来,冲着大家摇晃双臂,示意大家站起来。紧接着场面就不可控制了,一大半的人都跑到舞台前面的空地上,举起双手,拼命地蹦起来。”
“我爸当时的表情真的很精彩。”姜闻昼托着脸微笑,“演到后面,气氛越来越热烈,就有好几个人踩在同伴肩膀上,声嘶力竭地喊。台上主唱激动得直接哭了。我当时才八岁,完全被镇住了,我觉得太酷了。”
听到这里大家都笑起来,张弛一边鼓掌一边擦笑出来的泪花:“叔叔真是要被摇滚乐吓死了。”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一直记得那一天,哪怕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流行歌手了,我还是记得那种震撼和感动。”姜闻昼的眼睛很亮。
“节目组后采准备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吧,为什么来上这个节目呢,我想要感谢摇滚,感谢音乐,在我最低谷的时候,也在我身旁,提醒我,究竟想要去往何地。”
这番话说得发自肺腑,大家互相看着,眼角都有些发酸。
钱与舟举起酒杯,又洒脱又温柔地讲:“
祝愿所有迷惘的人们,都能在一首歌里找到出口。”
酒杯丁零当啷碰在一起,钱与舟想起很多相似的画面,每一次相聚的人都不同,但都有同样的充满希望的眼睛。
我记得你从来不喝酒的
演出快开始的时候,任峥也来了,他熟络地拍了下钱与舟的肩膀。
“去不去抽根烟?”任峥问他。
看样子是有话要跟他说,钱与舟和江一帆打了个手势,就跟着任峥出去了。
两个人走到外面,钱与舟接过任峥递来的烟,拿出打火机点了,但没有直接抽,只是夹在两根手指之间。
“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。”任峥递了个密封袋给他,里面是一块黑色的长方形物体,是手机的主板。
钱与舟和陈嘉禾打架那天,在去警察局的路上,他给任峥发了消息,拜托他去帮忙捡一下那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。
任峥这人嘴严,也不八卦,立马帮他去捡了,回收之后一直帮他保管着。
“我问过人了,这个主板可以修,你有东西想要导出来吗?”任峥抽了一口烟。
钱与舟把东西放进口袋,简单说了句,谢了。
东西放进口袋有点沉,他想他这辈子都不愿意看见那些照片。
想到这里,钱与舟不自觉抬起手,用嘴唇裹住香烟,很重地抽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