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怎么了？&rdo;曲随看他滞住，出声询问。
沈桂舟摇了摇头，拿着杯子起身。
没怎么出过门，沈桂舟就没几套衣服。
张佑年给他送过来的衣服被他丢到杂物间里了，上回曲随帮他买的衣服他也还了钱，但他不想当着曲随的面再穿一遍，刚来这里时，衣橱里就挂着几件做工精细的衣服，林小宜交代他说，这些衣服都可以穿，是给他买的，但他没穿过，也不想穿。
翻来翻去，就只有他前不久用存款买的两套简约polo衫和套头衫，他从里面拿出套头衫，又找了件休闲裤穿上，犹豫了一会儿，拿过口罩戴上，当阿雅大藤问起的时候，他就说他最近流感，得了流感看起来脸色不好很正常吧。
他从房间走出来，曲随看着他，神色一时有些复杂。
&ldo;怎么戴口罩了？&rdo;
&ldo;脸色不好看。&rdo;他打字。
&ldo;小宜呢，让她帮你化化妆。&rdo;
&ldo;她要上班，不要打扰她了。&rdo;
&ldo;那……你等等。&rdo;曲随说着，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下，转过身去打电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门铃被按响，曲随去开门。
&ldo;来了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
沈桂舟闻言抬头，看见余确正站在门口，一脸淡漠地看着他。
没想到再见是在这种场合，但余确似乎并没有觉得尴尬，举起手中的化妆袋问曲随：&ldo;哥，我带来了，要我做什么。&rdo;
&ldo;帮桂舟简单化一化，我不懂这个，只能找你了。&rdo;
&ldo;嗯，要化什么样的，做什么用途。&rdo;余确脱了鞋走进来，走到沈桂舟跟前，靠着茶几坐下，开始从化妆袋里掏东西。
&ldo;遮掉他眼底的乌青啥的，画得有气色一点。&rdo;
余确闻言，抬手解开他的口罩，脸色一滞，盯着他没有血色的嘴唇发愣。
&ldo;交给你了，我上个厕所去。&rdo;曲随一拍余确的肩，走进了厕所。
&ldo;……&rdo;余确有好一会儿都没动静。
沈桂舟以为他不愿意，拿过手机打字：&ldo;不想化也没关系，谢谢你跑一趟来。&rdo;
余确按下他的手机，神情恢复淡漠，&ldo;没有不想，你先去洗脸。&rdo;从袋子里拿出洁面奶递给他。
沈桂舟照做，余确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。
&ldo;你的脸色……张佑年弄的？&rdo;余确问。
沈桂舟洗脸的手一滞，没有回答。
余确轻声地说了一句：&ldo;对不起。&rdo;
沈桂舟正好洗完脸，接过余确递来的洗脸巾擦脸，摇了摇头。
他知道余确身不由己，那种情况，保全自己就很困难了，谁会出手去帮一个陌生人，还是个害自己落入圈套的罪魁祸首。
坐回沙发上，余确帮他化妆，步骤他不懂，余确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，除了化妆之外，余确没再多说一句话。
曲随出来，见余确沉默，调侃了一句：&ldo;确儿，怎么这么安静，你之前话不是很多吗？&rdo;
&ldo;多吗，还行吧。&rdo;余确很敷衍。
沈桂舟抬起眼偷偷观察他，余确似乎也没睡好，眼里红血丝很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