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奖杯也不是白拿的,演戏就是演戏,不至于带着私人情绪。」
「……」不过是不能改,倒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。
等到和秦煜时沟通完前半部分,已经接近凌晨五点,天还未亮,整个城市包裹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下,静静沉睡。
这场「谈判」持续了整整一夜,是纪斐言始料未及的。
秦煜时对剧本的熟悉程度远超出他的想像,并且对许多剧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细节上的把握则更是精妙。
纪斐言修长的手指撑住额头,只觉得快要撑不住睡意。
突然有些后悔拒绝了秦煜时昨晚的建议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咖啡的缘故,秦煜时的精力明显充沛许多,一整夜下来,丝毫不见倦意。
记得高中时每每和秦煜时熬夜,都会泡杯咖啡提神。后来除了剧组拍戏,他很少会再有通宵的时刻,自然也就摆脱了这一习惯。
他随手翻了下后面的内容,沉下心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刚想翻页,就听见秦煜时开口。
「就到这吧。」
片刻后又一句,听不出任何感情,甚至显得有些冷漠。
「剧本在拍摄过程中也有可能做出调整,没必要一次就从头对到尾。」
秦煜时说得没错,想要一晚上就对完这么长的剧本,未免太过透支精力。更何况,他现在困倦的状态也很影响思考。
想到这里,纪斐言合上剧本,算是认可秦煜时的话:「那秦老师,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好。」秦煜时没有留他。
「对了,秦老师,」临走前,纪斐言忽然想起什么,停下身,「除了开头那场,不会再有其他暧昧戏吧?」
秦煜时轻笑:「当然没有。如果纪老师希望……」
「没有的话再好不过,」纪斐言无情打断他的话,看了眼时间,「时间不早了,就不打扰秦老师休息了。」
手指扣上门把手,往下一压,正要离开,却听见身后传来冷清的声音,如一层薄薄的雪落在心头。
「腕表你没扔吗?」
纪斐言身体顿住。
他沉默几秒,垂下眼睛,轻笑:「我可不像秦老师家大业大,能随心所欲丢弃东西,腕表能用就留着了。」
「嗯,」秦煜时唇边勾起个弧度,语调也跟着上扬,「留着也挺好的。」
纪斐言一怔,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悬在胸口,分外微妙。
那语气听上去温和,却夹着无数锋锐的刺,像从他心脏深处长出来的荆棘。
落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。
他低垂下眼,当做没听见,推门而出。丝毫没注意到走廊尽头,微弱的光一闪而过,转瞬熄灭在蛰伏者勾起的嘴角里。
凌晨的温度略有些低,纪斐言拉下肩头的外套,看时间还早,没让纪怀星来接,而是打车回了公寓。
谁知钥匙刚旋开门,就听见纪怀星隔着电话在向人哭诉。
「是言哥昨晚说有事,才让我先回去的。我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,你说我能走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