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森抬起头，立刻换了一副表情，趴倒在桌上耍无赖：&ldo;小鹿，你是想饿死你哥吗？&rdo;
&ldo;刚刚遇到同学了，聊了几句。&rdo;陆施宁撒谎，眼神游移。
原森怀疑地盯他几秒，&ldo;真的？遇见哪个同学了？&rdo;
陆施宁抿唇，沉默，随即败下阵来，实话实说。
原森说：&ldo;这顿饭他请的？&rdo;
&ldo;不是，我自己掏的钱。&rdo;陆施宁立刻澄清。
原森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&ldo;他人其实不差。&rdo;
&ldo;我知道。&rdo;陆施宁坐下来，又强调一遍，&ldo;我知道。&rdo;
原森走过来拿自己的那份寿司。他被叫到办公室前特意和陆施宁说要吃的，陆施宁舍弃自己的午休时间陪他在教室。
&ldo;你们老师和你说什么了？&rdo;陆施宁问。
原森头都没抬，&ldo;升学的事。&rdo;
过了一会儿陆施宁问：&ldo;你会上高中吗？&rdo;
原森有些诧异地抬起头。
陆施宁还站在门口，他都十四岁了，个子拔高、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下去，完全的少年模样，问问题的语气多了份执拗。
原森说：&ldo;为什么这么问？&rdo;
&ldo;就是问问。&rdo;
原森却在这时反问：&ldo;你希望我和你上同一所高中吗？&rdo;
&ldo;我还有一年才……&rdo;
&ldo;但不是已经定好了吗，我前几天还听陆叔说了。&rdo;
陆施宁有一瞬的茫然，但下意识点头了。
原森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。
杨琼芳回来后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，再也不走了，每天、每天守着这个家。
白天坐在杨树底下和别人唠嗑，中午择菜做饭，晚上收拾屋子。她不再大喊大叫了，有空也会问问儿子今天想吃什么。
原森最开始不适应，后来慢慢习惯了。
杨琼芳不歇斯底里的时候也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，对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叛逆、不听话的阶段。但她也屈服了，甚至前几天还很开阔地和原森讲：&ldo;妈也不指望你能怎么样了，就是别在外面给我惹事了行不行？&rdo;
原森点头了。
然后她又问：&ldo;你最近有和你爸联系吗？&rdo;
原森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，最后却只是说：&ldo;我和他联系干什么，我连他的电话号都没有。&rdo;
杨琼芳并没有对他抱有多么大的期望。
相对应的，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