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可真有种,敢拿这种手段对付我……」纪腾云怒极反笑,撩起袖子冲上去就想揍人,拳头却被一个力道稳稳地包裹住。
阻拦他的不是别人,正是纪长宇。
「纪腾云,过去我一直纵容你的胡作非为,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!可你又是怎么对你的家人的?我把家产留给了你,把你当做继承人,以为只要给你够多,你就不会再嫉妒你大哥和你弟弟,可你呢?!」纪长宇气急攻心,抡起拐杖敲打在他身上。
纪腾云毫无防备,就这么被一棍子打得跪下了身去。
「爸……」
他咬咬牙,面部肌肉抽搐得近乎扭曲,眼眶渐渐红了。
「纪腾云,你真不是个东西!」纪长宇骂道。
纪腾云突然间笑了:「什么继承人?说得倒是好听,但凡大哥还在,三弟没走,这好事儿轮得到我么?这四十多年来您偏心谁,心里念着谁,您当我跟您一样眼瞎心瞎么?」
他扶着桌子站起,死死瞪着纪长宇,破罐子破摔一般吼出了心里话。
「是!挤兑他们的人的我!可让三弟受委屈的人可是您自己。还有大哥的儿子,是我让您去冷落他的吗?伤人的还不是您自己?我只是稍稍利用了一点您的私心,就让您做了和当年一样的事儿,您当年不也是这么偏心大哥和三弟的吗?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纪长宇被他气得全身发冷,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,「纪腾云,你这么不想留在家里,那就给我滚出去!将来死了也别回来!」
「我滚?您都死了两个儿子了,还想逼死第三个么?想想清楚吧!」
纪腾云话音刚落,就被迎面扔过来的打火机砸破了头,捂着伤口踉跄着退后了两步。
纪长宇颤抖的手指指着他:「纪腾云,就算我死了,遗产也一分不会有你的份!」
这句话落下的刹那,纪腾云脸上最后一抹笑意终于荡然无存。
「纪长宇……你最好别后悔!!!」
他用力踹了下桌子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纪长宇像是泄了气一样跌坐回座位上,视线缓缓挪动到纪斐言身上,神色变得无比复杂,许久后才唤了一声:「……斐言。」
「爷爷。」
「这些年,你怪我吗?」纪长宇长叹一声。
「我只怕死去的人心绪难平。」
纪长宇全身一震。
人死不能复生,有些遗憾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。如果他尚且心存愧疚,就当永远记得今天对纪腾云的惩罚。
「你放心……不会有这一天的。」纪长宇喃喃着开口,像是在承诺死去的人。
「不能说?」秦煜时揣摩着这三个字,顿时觉得更好笑了,「纪斐言,你在跟我说笑么?当初是谁答应我无条件信任我,和我之间保持坦诚的?」
纪斐言搂住他的脖子,在他腿上坐下来,身体隔着单薄的布料紧密相贴,某个无法忽视的存在摩挲的身体,令两人之间的空气极速升温。
他咬着秦煜时耳朵,亲昵地问道:「吃醋了?」
「你说呢?」秦煜时故作姿态,搂过他的腰,手指在那性感的腰线上游走着,明显对这回答不够满意。
「生日礼物,就不能让我保持点神秘感?」
「生日礼物?」秦煜时眉心微蹙,他的生日在11月初,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,什么礼物需要提前这么久准备,还需要天天晚上跟人打电话?
纪斐言竖起手指,抵在他的唇上:「现在告诉你就没意义了。」
「好吧,我拭目以待,」秦煜时勾唇轻笑,这才肯放过他,「不过你冷落我这么多天,是不是也该补偿点什么?」
「那你想要什么?」
「你说呢?」秦煜时慢条斯理地反问,修长的手指撩起他衬衣下摆,触碰到腰间的软肉,声音如一团烧灼的火,「欠我什么,就赔我什么……」
「陪你睡,好不好?」纪斐言由着他得寸进尺,在自己的领地攻城略地,「反正今天的电话打不了了,时间充裕,正好把之前的一起补给你。」
秦煜时低声:「纪斐言,你知道要补多少吗?一晚上补半个月的次数,你是想榨干我,还是死在我床上?」
「那就慢慢补,」纪斐言主动含住他的唇瓣,含糊地说道,「无期限地让你睡,睡到你完全消气为止……」
腰间传来一个突兀的力道,天旋地转间,纪斐言已然被秦煜时压在了身下,双腿被膝盖抵住,脊背紧贴着柔软席梦思,无从逃脱,只能任由他摆布。
秦煜时垂下浓密细长的睫毛,唇边轻轻勾起一抹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