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车间的位置黑漆漆的，没有一点亮光呢？
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，提步往车间方向走去。
没了灯光，冬天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摸着黑一点点向前，突然，他感觉好像有个人在向自己靠近。
十步……
五步……
他浑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，侧着耳朵静静地听着细微的脚步声。
三步……
在那人离自己还剩三步远的时候，张爱国向前一扑。
“唉呀！”
一个沙哑粗壮的男声叫喊出声。
果然不出张爱国所料，他身下出现一个肉垫。
他双腿紧紧钳住对方的腿，手从下往上摸索，边问道：“你谁啊，来我们厂做什么？”
对方死命地挣扎，在地上扑腾，就是不说话。
“说话，你是谁？”张爱国猜测着：“不会是小偷吧？”
说话间，他已经摸到了对方的头发，他一把薅住。
用力一拽，急道：“真是小偷？”
对方挣扎的动作停滞一秒，随后更是剧烈得想要摆脱。
在如此寂静的坏境中，张爱国又处于神经紧绷、高度紧张的状态下，这一秒的停顿仿佛被无限放大，很容易得被他捕捉到。
“龟儿子，敢来我们厂偷东西，走，跟我去见厂长。”
他一手抓着对方的头发，一手拽着后衣领将人拖着往车间走。
走了几步，与捏着手电筒走出来探查电源的兰瑚不期而遇。
兰瑚手电筒照亮的地方出现两个极其扭曲的人影。
看身影，走在前面的应该是张爱国，他双手并用，费力地拽着身后人前行。
至于他后面那个人，看不清脸，一手按在头上，一手扯着衣服，身子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侧着朝张爱国相反的方向用力。
“兰厂长！”张爱国大声喊，“我抓着小偷了！”
兰瑚一惊，本来厂里就断了电，现在出现这么个小偷，这断电莫不是人为的。
她快步跑过去，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上厕所出来，听见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，我就觉得不是个好人，扑住他后问是不是小偷他直接默认了！问他是谁也不说……”
“对了，这人谁啊？”
兰瑚和张爱国低头去看，只见人低着头，头严严实实埋在胳膊里，不肯露出一点。
两人同时上手，兰瑚和张爱国一上一下揪住对方头顶和后脑勺的头发，用力一拽。
“疼，别拽了别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