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饬惊喜的抬起头来,道:“谢陛下!”
太夫人私产充公,沈兰玉检举有功,死罪可免,罢免了姓氏,充作奴隶,发配到紫川山开矿。
朝议散会,众人从大殿退出,刘非走到梁饬面前,微笑道:“恭喜宋国公。”
“何喜之有?”梁饬反问。
刘非道:“宋国公罚俸一年,却因此扳倒了太夫人这个外戚,难道不该恭喜么?”
梁饬眯了眯眼目,道:“太宰通透,怪不得会得到陛下的器重。”
可以说,这次朝议,梁饬可谓是最为得益之人,沈氏乃是宋国公府最大的外戚,太夫人被充公了所有私产,少了沈兰玉这个爪牙,势力大打折扣,气焰大不如从前,从今以后,再也不能左右宋国公府。
刘非笑道:“能扳倒这座大山,国公爷打算如何谢我?”
梁饬挑眉,道:“太宰想要孤如何谢你?”
“那就……”刘非道:“请客罢。”
“请客?”梁饬吃惊,他还以为刘非会提出甚么刁难的条件,道:“只是请客?”
刘非摇摇手,道:“自然不是,要请最贵的,就春酆楼罢。”
他说着,正好看到了淄如,道:“淄如王子,今日宋国公请客春酆楼,随便点,专捡贵的点。”
淄如眼睛明亮,道:“好诶!那走罢!”
梁饬迟疑的道:“真的……只是请客吃饭?”
刘非道:“宋国公若是嫌弃不够破费,那就请两顿。”
淄如道:“请三顿,本王子也吃得!”
众人打算去春酆楼“糟蹋”,刘非特意去找梁错说一声,今日可能晚一些回来。
梁错正在批看文书,他偷偷跑出去两个月,如今这文书积压的不成模样,当然要格外勤快了。
梁错是出不去的,听说刘非要跑出去顽,耷拉着眉毛,仿佛被主人丢弃的小奶狗,道:“又不带朕出去顽。”
刘非笑道:“陛下好好儿批看文书,非回来之时,给陛下打包点心,可好?”
梁错自己在这里批看文书,若是留下刘非,也是让他无聊,干脆道:“那好罢,记得给朕打包点心。”
刘非离开路寝殿,到了公车署,上了辎车,便往春酆楼而去。
大家伙儿都在春酆楼里等了,淄如豪爽的道:“竟然宋国公请客,雅间,全包了!”
掌柜面色尴尬,道:“这……大王子,今日剩下的雅间有点多,您确定……都要包了?”
淄如眨巴着眼睛道:“还剩下多少雅间?”
掌柜道:“十……间。”
“十间?”淄如惊讶:“平日里你们的雅间都订不上,怎么我才两个月不在丹阳城,你们家雅间不需要提前预定了?”
掌柜的叹气道:“唉——各位贵客有所不知,最近小民这生意,越来越难做了,以前咱们这坊里,说起春酆楼,那都是这个!”
掌柜比了一个大拇指,但很快泄气道:“可最近,您看,这对面开了一家君子茶楼,来这面的客人啊,多半都去了茶楼吃茶,不来咱们这里饮酒了。”
“吃茶?!”淄如更是奇怪:“茶楼和酒楼又不一样,这怎么好比呢?”
掌柜道:“咱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,但客人真的就去茶楼,不来咱们酒楼了,小民这春酆楼,最近的雅间都空着,反而是对面茶楼,许多客人为了尝一尝他们家的君子醉,没有雅间,没有座位都能等,宁愿站着吃茶!”
刘非挑眉:“这茶,竟这么好喝么?”
掌柜摇头道:“这小民就不知了。”
掌柜抱怨之后,给他们开了雅间,上了最好的酒菜。
刘非似乎想起了甚么,道:“打包一份枣泥糕,用最精美的食合。”
“是是。”掌柜打包好,将枣泥糕的食合递给刘非。
刘非把食合推给刘怖,道:“这是你义父最喜欢的口味,紫川山一事,他帮了大忙,替我转交给他。”
刘怖接了食合,微微蹙眉,似乎有些不解,道:“你怎知义父最为喜爱枣泥糕?”
刘非一笑,道:“我不知,但这是我最喜爱的口味,想必你家义父也喜欢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