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，李寒峤都纹丝不动。
叶暇：……
“快出去。”他轻声催促。
李寒峤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已经看到了。”他说，“你的头顶挡不住我的视线。”
……说话就说话，怎么还骂人呢。叶暇撇嘴。
李寒峤只觉得挤他的力道被这一句话轻易打败了，像只脆弱的肥皂泡，啪地一下就碎了。
叶暇缩了缩脖子，脚下缓慢挪出可供一人通行的走道，让李寒峤进来……欣赏战果。
锅底黑黄交织的东西糊在一起，碗磕豁了一个，瓷砖墙面上还有喷溅形状的褐色粘稠物。
一看就知道，是叛逆期的蚝油从喷嘴侧面飞出来了。
真·战果。
李寒峤环顾四周的时间太长，长到叶暇都心虚起来，下意识摸了摸鼻尖，沾了一鼻子蛋液。
“那什么，我一会儿叫个保洁好了……”叶暇说。
场面也确实不是李寒峤五分钟能收拾掉的。
稳了稳心神，叶暇洗了手道：“但是，但是味道我尝过了，味道真的挺好吃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李寒峤说，“我一开始做饭也很难吃。”
叶暇眉头一竖：“重申一下，真的不难吃！只是看起来有点……而已。”
李寒峤拿勺子的神态几乎是壮士断腕了。
一口下去，他眉宇抬了抬。
确实，意料之外的……能吃。
李寒峤看了眼坐在对面、已经吃掉小半碗的叶暇，整理语言道。
“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的。”他说，“生活助理不包括准备早饭。”
“也不包括任何家务。”
“唔？”叶暇把嘴里的蛋羹咽下去，又把唇角的残渣抿掉，才说。
“这个不是工作任务，只是我想做而已。”
在他的注视下，李寒峤又舀了一勺蛋羹才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的身份……不需要做这些。”
叶暇含着勺子看他，愣了两秒才笑。
“是不是嫌我做的饭丑。”
“没有。”李寒峤立刻表态，“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。”
“是丑嘛……但万一慢慢就好看了呢？”叶暇干劲满满，“今天这个真的挺成功的，我觉得我又能行了。”
原来你对“行”的要求，就是能吃而已吗？
李寒峤没敢说出来。
“想吃什么，可以叫阿姨做。”李寒峤说完，又补充，“也可以找我。”
他总结道：“总之，你不需要这么累。”
叶暇单手托着下巴歪头。
“可是……需不需要，和我想不想，是两码事啊木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