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沈鹿鸣也听过多次韩檀接电话，有时两人的关系还好，韩檀开他玩笑的途中，突然就来电话了。
沈鹿鸣察觉他眼中的不耐。
从常人角度来说，韩檀听电话的语气平常，毫无波动。
但沈鹿鸣无聊盯着他看，却能从脸上看出韩檀对对方的不信任和想要对方破产的狠。
等挂了电话，韩檀高兴他在观察自己，问他在看什么。
沈鹿鸣会有点不好意思，问是不是因为和自己说话被打断了所以心情不好。
韩檀笑，说他就是太好心了，韩总是不会因为心情来做生意的。
沈鹿鸣说可我看出了你不想做这桩生意。
韩檀严肃说他不相信。
那一瞬间，沈鹿鸣又看出了他的不满，觉得自己说的话越界了。
习惯一个人做决定，习惯控制一切的人，会本能排斥有人能轻易看穿自己，因为预示着危险。
沈鹿鸣想说对不起，说自己不是故意的，以后不说了。
但下一秒，韩檀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，把他搂在怀里。
声音低低地说，如果我以后会死，一定是被你害死的。
怎么可能，他的小命都攥在韩檀手里。
此时在车里，沈鹿鸣恨不得把耳朵堵上，什么都不想听到。
但这次的电话内容还真和他有关。
唐家的工厂，像是出了什么新的问题。
很难不怀疑，韩檀是故意的。故意让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，故意让自己听到。
沈鹿鸣垂下了头，心在慢慢下沉，说：“我以后会少和他联系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韩檀一愣，少有的想解释。
他是动过要敲打敲打唐舟的想法，但是是私下和唐舟说。
以为自己在威胁吗？
韩檀看向他。沈鹿鸣紧抿着嘴，脸上闪过软弱和不安。
见韩檀不答应，沈鹿鸣又说：“这次是真的。”说着，拿出手机，要把唐舟的联系方式删了。
韩檀想说什么，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。他自嘲地想，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刻？
沈鹿鸣快要按下删除键的时候，韩檀拿开了他的手。
说：“不用删，下次注意就是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鹿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，手有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动。
回到家，沈鹿鸣躺在床上，等韩檀也上来后，主动贴上了他。
韩檀一窒，不耐烦地推开。沈鹿鸣又贴上去。
韩檀哑着声音说：“我不会对唐舟怎么样的，你满意了？”
沈鹿鸣见惹到他了，往边上缩了缩。
过了会儿，韩檀把又把他抱了回来，亲了亲他的头发。
“睡吧。”
学校组织春游？
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吧？
早上，沈鹿鸣盯着天花板出神。
如果是以前，他会想很多，想唐舟，想夏伟，想怎么让韩先生不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