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陈安衍觉得，这时候，如果不欺负一下他，都撒不出心里这口气。车开到了停车场，陈安衍熄了火，扯开安全带，手不知道扣了哪里，副驾驶的位置忽然放平。许希言低呼一声，还没从失重感里回过神，人已经被某些人压在身下，嘴也被堵上了。陈安衍抵着他的额头，抚着他的脸蛋，“希言，我希望你肆意自由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许希言被他亲得眼睛泛起水雾，喘着气说：“可我想跟你一起肩并肩，而不是仰望你。”“好，你想什么样都好。”他一开始吻得热烈，像惩罚一般轻咬着，接而又很温柔，缠绵不舍，接而温度又慢慢升高，充满欲望。许希言被亲得快融化了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陈安衍才松开他的嘴，满意地蹭了下他的脸蛋，“果然。”要不是还有正事要做，他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。许希言抿了抿被亲肿的嘴，难堪地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，硬着头皮回嘴，“果然什么！”陈安衍帮他理了理被揉得有点乱的t恤，面无表情道：“都说老婆闹情绪，亲一顿就好了。”许希言：“……”“如果还不行，就再深入。”“……”许希言不知道，为什么会有人能把这么孟浪的话说得那么自然而然。许希言摁下车窗，新鲜空气吹进来，吹散了车内的暧昧，许希言抬眼，才发现眼前居然是民政局。许希言：“哥？”陈安衍撩起眼皮抽空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怎么？”许希言有点底气不足，不过更多的是震惊：“领证？现在？”陈安衍：“嗯。”陈安衍这语气，还以为他们要出门吃个面。许希言：“真去啊？”“去。”许希言忽然有点紧张。“可是，爸妈同意吗？”“你的户口本，是妈给我的，至于爸，知道我的性向之后，让我追你，你说呢。”“……”排队结婚的同性恋人还不少。许希言有点紧张，他从来没想过，他还能有结婚领证的一天，而且和喜欢的人。陈安衍看起来倒是还好，若不是许希言无意间碰上了他的手，他是这么认为的，他哥的手凉得可怕。“哥，你别紧张。”“我没紧张。”“可是你的手很凉。”“那是空调打太低。”“可是你头上在冒汗。”“闭嘴，肃静。”“……”肃静是什么鬼。两人坐在椅子上等着拍照，腰杆子挺得笔直，和周围甜甜蜜蜜的人格格不入。带着红袖章维持秩序的老大爷看到两人神色不对，就好心提醒：“两位这里只拍合照，贴结婚证上的，独照在离婚登记处拍。”同性婚姻合法之后，一时冲动过来领证的恋人太多，可没几天，离婚的也逐渐变多了，好多人离婚也找到这儿来，大爷这几天已经遇到不少对儿了。许希言：“我们就是来拍合照的。”大爷脱口而出：“不像啊，像你们这种表情的，基本上都是离的。”陈安衍冷着脸：“我们来结婚，没排错。”大爷尬笑两声，挠着头呵呵笑：“那别紧张。”许希言看了看，和周边的人比起来，他们两人确实不像是来结婚的。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，许希言清了清嗓子，主动抓着他哥的手。陈安衍立刻回握，两人十指紧扣，掌心相贴。终于到了两人拍照，两人往镜头前一坐，一动不动地瞪着镜头。负责摄影的大姐调了调镜头，啧了声，语气不耐：“你俩对相机有仇啊，别瞪。”两人一愣，像个扯线木偶一般，动了动身子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。“两人靠近一点，肩膀都没挨在一起。”两人又挪了挪，肩膀终于挨在一起了。大姐一边摇头叹气，一边摁下快门，这同性婚姻才合法没多久，慕名而来的小年轻络绎不绝，大多都是不稳重，一时冲动。大姐拍完照，把照片洗出来给两人，下巴朝桌子上一扬，“那里有一份注意事项，仔细阅读，再去领证吧。”两人拿起了那份文件，大姐才把照片给他们。文件是用红色的纸印刷，不知道是为了吉祥如意，还是为了警示作用。排队戳钢印的人很长，许希言和陈安衍带着黑色口罩，安静地坐在一边，等着领证。终于排到他们了。工作人员：“口罩摘下来。”两人同时摘下口罩。“自愿结婚？”“嗯，自愿。”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，仔细核对他们的证件，熟练地把钢印戳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