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要多想,保重自身。”乔愈年嘱咐了两句,话随剪短,但爱女之心切切。
“好。”乔昭点头。
越往北走,天气越冷,雪越大。虽然已经到了正月,但是辽西的雪仍然没有停歇,一路上都在顶着风雪上路。
索性这一路上驿站多,走走停停,风雪太大便在驿站歇一天,等风雪停了再走。这一走便是半个月,路程已经过半,再有个三五日便能到辽西。
工部侍郎,姓章名台岁,章台岁。
工部侍郎将门推开,走到外面。外面下着鹅毛大雪,飘飘扬扬落了下来,如柳絮般的雪,蓬松柔软。
“白雪皑皑,飘然而下,美不胜收啊!”章台岁站在门口,看着满天雪花叹道。
如果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,沉甸甸的压在身上,章台岁尚有心欣赏如此美景。但是那杀头大罪,犹如心魔一般,让他寝食难安。
再美的景色,终究是少了那个欣赏之人。
白雪纷纷,一片朦胧,天地苍茫,从远处走来一个人。一袭黑衣,披着斗篷,没穿蓑衣,也没撑伞,就这样走在漫天白雪中。
雪沾了她满身,发丝上,眉毛上,肩上,衣摆上。让她整个人肃杀的气息中透着一丝冰冷。
“乔都尉怎么从外面回来?”
章台岁看见乔昭从外面回来,连忙让开位置,让她进屋来。
“去马厩里看了看挡板有没有安好,天太冷,马匹也要御寒。”
乔昭笑了笑,将身上的飘雪拂掉。她刚刚还气质冷硬,一笑便觉得春暖花开,没那么难以接近。
章台岁赞赏道:“乔都尉当真是尽职尽责。皇上派乔都尉跟随,本官心里也踏实许多。”
章台岁对乔昭倒是很有好感,他本就对乔愈年十分钦佩,对他的女儿自然也是爱屋及乌。但也只是如此。
这次与乔昭接触以后,才让章台岁对乔昭有了更深刻的了解。乔昭虽然年岁尚小,但是行为做事都十分稳妥,性格也是不急不躁,是一个能担大任之人。
“侍郎谬赞。侍郎怎么不在屋里呆着,现在下雪,外面冷得很。”乔昭问道。
章台岁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,道:“屋里有些闷,便想着出来透透气。乔都尉不必管我,快去屋里暖和暖和吧。”
乔昭见状也不再多劝:“那乔昭告辞。”
随后往里面走去。
见四周没人,乔昭走到徐纾言的房门口。徐霁守在外面。
“掌印醒了吗?”乔昭问道。
“刚醒一会儿。”徐霁回答。
乔昭颌首,轻轻推门进去。北方的驿站,屋里也有地龙。徐纾言屋里地龙烧得旺,比外面温暖许多。
乔昭将斗篷接下,又在炭盆面前烘了烘手,待手温暖以后,才往徐纾言的床榻而去。
他还躺着,眼睛闭着,似乎没醒。睡了许久,徐纾言脸上都透着粉色。
乔昭将手轻轻放在徐纾言的额头上,有一点微烫,不严重,但也让人不舒服。
徐纾言微微睁开眼,乔昭一过来,他就醒了。他抬臂勾着乔昭的脖颈,凑上去亲吻乔昭的唇角。
“乔昭。”徐纾言轻声道。
“有些低热,待会儿喝点药,免得小病变大病。”乔昭看徐纾言醒了,又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徐纾言本就病弱,这一路上顶着风雪前行。穿再多衣物,也挡不住寒气入体,生病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徐纾言低低的嗯了一声。
随后他在乔昭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靠了上去。
第79章第79章
徐纾言靠在乔昭怀里,他才刚刚醒,所以还有点迷糊。
这几日都在赶路,再加上有个工部侍郎一直跟着。所以他和乔昭并没有时常相处,很多时候,乔昭表现得很正常也很温和,对待徐纾言和对待工部侍郎并无不同。
但有的时候,乔昭又不是这样的。就像现在这般,会很温柔的将徐纾言抱在怀里。
他们两人的距离有时候很远,有时候又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