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郡主看乔昭没话说,道:“不知什么时候你和徐纾言竟然这般密切,你可知在朝堂上要尽量少与宦官来往,你爹爹应该也嘱咐过你的。”
“阿娘知道徐纾言这人或许是个好的,当年也是他出手帮了你爹爹。但是你差点也为他丢了性命,早就两清了。”
“从肃州回来至今,哪次你深陷险境与那徐纾言无关?别人我管不了,但是昭昭,我不想你身边有如此危险的朋友存在。”
尤其是乔昭坠崖那次,生死不明,她完全就是为了去救徐纾言。宁安郡主在中京听到乔昭坠崖的消息,只差点没晕过去。
五年西戎战场平安无事,快到中京却差点折掉性命,这让宁安郡主如何不怕,她可就只有乔昭这一个女儿!
若是乔昭有个三长两短,宁安郡主当真是要恨极了徐纾言。
宁安郡主一句又一句,是拳拳爱女之心。
或许可以说他们更加冷漠,在这件事情上选择明哲保身,但好像也并没有错。
乔昭听到宁安郡主的这番话,内心悄悄舒了一口气。刚刚快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,现下又平稳回落。
连和徐纾言成为朋友都遭到抵制,若要说更亲密的关系,阿娘恐怕是真的无法接受。
劫后余生。
乔昭亲热的过去挽着宁安郡主的手,有点撒娇:“阿娘,我和司礼监掌印不熟的。”
“你莫要哄骗我!不熟,他能从你房间里出来?”宁安郡主十分敏锐,推开乔昭蹭过来的脑袋。
乔昭一脸正经,开始撒谎:“那是他吃醉了酒,走错了客房。发现里面有人就退了出去。”
“反正我说什么,你都有话解释。”宁安郡主嗔了一眼乔昭,无奈道。
看着乔昭这双顾盼生辉的眸子,宁安郡主就忍不住心软:“母亲只是太过担心了,你明白吗?”
乔昭乖巧点头:“我知道的,阿娘。”
再后面就没什么话好说的,眼看子时过了大半,鸡鸣声阵阵,宁安郡主也觉得困乏。
“我就先走了,你早点休息,以后不许这么晚出去!”宁安郡主警告道。
随后她又缓了神色,有些打趣道:“若真有了喜欢的人就带回来,让我和你父亲掌掌眼。”
乔昭忙不迭解释道:“真没有!”
宁安郡主捂嘴一笑,道:“好,知道你没有了!”
随后她就转身准备出去,乔昭一路相送,到院子门口时。
宁安郡主侧目望向乔昭的唇角,含笑道:“嘴角的口脂擦一擦,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。”
乔昭不爱女红,也少有擦那些胭脂口红,这一点宁安郡主是知道的。
“……”
乔昭一愣,耳朵瞬间爬上一抹红意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,应该是与徐纾言缠绵的时候不小心蹭到,没注意就被带回来了。
被宁安郡主直接抓到现行。
宁安郡主难得看见乔昭的窘态,轻笑一声,向院外走去。
还是年轻人谈恋爱好,趁着月色幽会也显得真挚浪漫。
轻拨朱弦,恐乱马嘶声。含恨含娇独自语:今夜约,太迟生!——
天气一日塞一日的寒冷,秋天如此短暂,转眼间就快要入冬了。虽然还没下雪,但是凌冽的寒风吹过,让人冷得一激灵。
乔昭急急的掀开堂帘,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。徐纾言的寝卧里地龙烧得旺,尽管外面冰天雪地,但是他的屋内依然四季如春。
徐纾言靠在床榻上。垂着眼眸,神色怏怏的看着手里的书,纤细手指时不时翻页。
因为前段时间突然将温,他受了风寒,现在身体也没好全,时不时的咳嗽。皇帝便允了他好好养病,无需在殿前伺候。
乔昭一进来就看见美人清冷着眉眼看书的场景。
她倒也没直接过去,而是等着自己一身寒意驱散,双手温暖以后,才脱去身上的大氅,往徐纾言床榻而去。
“还烧吗?”乔昭用手轻轻试探徐纾言的额头,触手温热,正常的体温。
没发烧,估计是单纯心情不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