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纪忱，让，张，佑年，变坏。&rdo;
&ldo;没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吗&rdo;
像是触及什么未知真相，再下一步就将听见什么内幕，沈桂舟抓着探望台边缘的手无意识地用劲，打字：&ldo;什么变坏？&rdo;
纪忱却不说了，撒起电话话筒朝他砸来。
&ldo;哐当&rdo;一声，玻璃挡住了朝他丢来的话筒，纪忱被按住，似是注射了镇定剂。
&ldo;今天的探望时间结束了，先生，这边走。&rdo;
沈桂舟点了点头，最后再看纪忱一眼，纪忱躺在椅子上，头仰着靠在椅背上，眼眸放空，仿佛刚刚控制不住的情绪只是一场意外。
他明天再来。
沈桂舟出了门，打车前往纪忱曾经待过的心理咨询室，也是他常去的地方。
前台问他是否预约，找谁，当从他的转语音中听见纪忱两个字时，脸上登时似被暴风雨席卷过，只剩下破碎的残局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：&ldo;他不在这，以后也都不会在这了，您请回吧。&rdo;
&ldo;我只想再进他的咨询室看看。&rdo;
&ldo;被锁上进不去的，您也别为难我了，进不去的。&rdo;前台恳求。
沈桂舟只好说过抱歉准备离开。
&ldo;桂舟？&rdo;有人喊住了他。
沈桂舟回头一看，是纪忱的同事，他来找纪忱的时候常碰见。
同事拉着他到外面聊天，聊起纪忱的时候也万分小心翼翼。
&ldo;我听过那件事了，只能怪他一开始藏得太好了，他那是还找人来处理他咨询室的东西，我们老板不在，钥匙被带走了，承诺他把东西都清理掉。&rdo;
&ldo;那你们清理了吗？&rdo;
&ldo;没来得及，我们老板刚回来，就听见这事，警方来过，查了一通，把相关的东西都带走了，但你知道，警察来过这种事，一传十十传百，我们所的声誉都受了点影响‐‐对了，你要看那些东西吗，老板回来拍了照。&rdo;
沈桂舟点头，同事把那些照片都发给了他。
照片很乱，有咨询室环境，有书架上的书，有一些不知做何用的杂物，更多是一些文件‐‐咨询记录，来访信息等等。
沈桂舟一眼就看到书架上一本熟悉的本子，和他的日记本如出一辙，淡青色外壳，边角有一抹黄色。
&ldo;这是什么？&rdo;他指着那打字问。
同事眯着眼睛看了好久，最后无奈：&ldo;不知道，但是被警察拿走过，后面送回来了，说和纪忱无关。&rdo;
&ldo;我能看看吗？&rdo;
&ldo;能是能，但不在这里，在老板家里，她担心纪忱杀个回马枪，把警方送回来的、有关纪忱的东西都拿回家了，你给个地址，我们到时候找到寄给你吧。&rdo;
沈桂舟点点头，继续翻看照片也没看出其余有用的东西，他朝同事道谢，离开了。
–
沈桂舟没在外面逗留，很快回了家。
纪忱的话在他心头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，像是根植心底的种子，时不时探出头来挠他两下。
他先后又去过两回，一回被告知纪忱情况不好不能见人，另一回无论他问什么，纪忱都只是一个劲的傻笑，痴痴地看着他，嘴里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：&ldo;你，陪我，我，开心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