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让他们做起来事来被束缚住手脚。
贺三的案子,本要三司会审,缉查院旁听,但最后却是缉查院主审,缉查院本意将起问斩,陛下沉默两日,将人要进宫中。
他无法形容贺三此人。
有时见到他的脸,也会有一刹那的呼吸微停,只能说,画技巧夺天工,贺三本来的长相,是雌雄莫辨的秀美,但一旦上妆,便带着几欲碎掉的哀婉。
他问贺三,幕后主使是谁。
贺三沉默半晌,说他并不清楚,他们联系只靠书面,唯一知道的是那人承诺他,可以为贺家翻案。
他不相信,自己的父亲会做出此等不忠不孝的谋逆之事。
岑聿和邓仪当时都在。
二人:“…………”
还是闫二忍不住:“贺家?扯呢吧!你家就是谋反的,证据确凿,铁板都没你家案子的铁证硬——”
贺三轻轻碎掉了。
仿佛一朵柔弱的小白花随风抖动。
……
陛下将人要了去,但他数次入宫,始终没见到贺三人在何处,邓仪是近臣,也没见到,想来是被藏在何处。
岑聿不怕贺三说什么。
但不得不凝神细思。
他只是在猜想,陛下要贺三,到底是要模仿谁的笔迹。
而当日闹得满城风雨的银票案,又是出自谁的手笔?
岑文镛的手稿皆在原先位置,没有翻动的痕迹,只要他走向属于自己的死亡之路,宫中没有必动岑家的利益牵扯。
怪异直觉涌现。
他垂眸半晌,无奈笑了笑。
伴君如伴虎,若非心惊,便是悲凉。
……
时间一晃来到六月末。
陛下病重,传太子回京侍疾。
仿佛一个讯号,京中的风愈发猛烈,平静下,满是暗流,各地都在猜测,陛下怕是将到大限,人之将死,这才让太子回京。
不过苏淮的案子已过了快两月,想来也该有眉目,以往的案子,多会在朝会上提及,这次不知道为什么,没多少动静。
京里最怕的就是没动静。
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猜测,到底发生了什么,最初的半个月还好,钦差刚到,查案需要时间,等到一个月的时候,许多人就坐不住了,直到前些时日,宫中终于松口,说苏淮的案子或与太平会有关。
满朝的心登时高高抛起,又重重砸下。
这下终于没什么人问了,太平会的事,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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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朝臣都没资格过问,最多就是写写折子,声嘶力竭地讨伐,要陛下派兵出征,一举犁平太平会总坛。
言官不怕事大,就怕没事,无事可谏,让陛下忘了自己,好不容易找到个大的,还不用顾及什么同袍情谊,一个皆一个地使劲弹劾,御前的奏折都挨挤成了堆。
陛下强撑着病体上朝几日,再支撑不住。
满朝只剩垂帘听政的周绮摇。
朝中风向不知不觉中也在发生偏转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