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隆慢条斯理的开口,“可怎么刚到了地方上几年,就变成了这样?嗯?满脑子都是金子银子?喝兵血,私下侵吞田产,倒卖朝廷给的盐银茶引?”
“公爷!”
杨廉不住的叩,哭丧着脸,“非是卑职贪财,实在是指挥使大人。。。他贪得无厌,卑职等也没有办法,只能跟着。。。。跟着。。。”
呼哧!
李景隆大口的吃着面条,开口道,“跟着狼狈为奸是吧!”
“是是是!”
杨廉不住点头,又道,“您也知道军中不比地方衙门,主将的话就是军令。下面的人,不敢也不能越级弹劾。指挥使大人楼钱,卑职等之只能同流合污!”
“呵,你还知道成语!”
李景隆咬口蒜,咔嚓一声。
他知道对方说的是鬼话,可这些鬼话他还不能较真。
武将的贪墨问题,比文官贪墨更加棘手。
因为武将是给朝廷卖命的,不管到何时,没钱拿谁给你卖命?
而且军中许多贪墨的事,就是不成文的潜规则,也是公开的秘密。
即便暴烈如洪武皇帝,他杀起文官来可谓是眼睛都不眨,可他屠刀之下,杀了几名地方上的实权武官?
狗戴上乌纱帽都可以当县太爷。
可带兵打仗的将领,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不是找个人给把刀就能打仗的!
兰州卫的问题不单是兰州的问题。
他李景隆这个甘肃镇的总兵官,下面管着十一个这样的卫所,他要是太较真,在军中搞什么廉政那一套。最终的结果,就只能是灰溜溜的打包回京,在甘肃压根就待不下去。
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!
但他也不能默认这样的行径,大明朝的武备怎么垮的?就是这么来的!
先是喝兵血吃空饷,然后把军田变成自己的私田,把军户变成将领的佃户。武将把所有的来钱路子,都抓在自己的手中。
高额的军饷养着自己的家丁,朝廷的兵丁跟流民乞丐一样。
“得想个办法,减少军中的贪墨,但又不损伤他们的利益,且把这些卫所的将领们和我捆绑在一起!”
李景隆吃着面,心中已渐渐有了一套预案。
十一个卫所,十一个正三品的指挥使,从三品的指挥同知,从四品的指挥佥事。。。。千户百户总旗
甘肃这地方虽穷,但连着蒙古,对外贸易大有可为。
有他李景隆这个甘肃镇总兵官背书,钱庄可以在边镇,乃至在草原上大行其道。
粮食,茶叶,盐,布,牲畜,战马,手工制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