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弥陀佛。”智嗔大师闻言,转头看向孟渊,微微颔首一礼,显然又高看了一眼,但还是道:“武道五品与六品,虽不至于天差地别,想要越阶强杀却绝非易事。”
“蒙丁指挥如此高看,不知是否想掂量掂量在下的能耐?”孟渊高声道。
“总有拿住你的时候!”丁重楼始终看着孟渊,却并不出手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智嗔大师又是一声佛号,他道:“兰若寺正逢盛会,儒释道三教高人齐聚,做此案者必是胆大妄为之人。孟飞元道友是觉明奉智通师兄的命传下菩提灭道之法,可见智通师兄深信飞元道友的人品。”
这智嗔大师竟十分信任孟渊,他看向丁重楼,问道:“再说了,飞元道友无缘无故,更不会做这种事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丁重楼冷笑一声,一字字道:“孟飞元是应氏的人,智和曾参与覆灭应氏一事。”
智嗔大师闻言,面上竟有几分迷茫,好似对智和参与覆灭应氏之事并不知晓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智嗔微微摇头,竟不再言语。
“那智和死的不冤。”苍山君忽的出声。
诸人都是有见识的,或多或少知晓应氏之事,这会儿全都不吭声。
“智嗔长老,你说智和死的冤不冤?”苍山君笑着逼问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智嗔大师叹息摇头,白眉稍动,他隔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杀生总是不好的。”
这话分明是说智和确实该死。
“智嗔大师!”丁重楼皱眉,“若无应氏,兰若寺怎会将田产分出?若无应氏,四方又怎会起战火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智嗔大师垂首,道:“丁指挥,贫僧是自幼入的佛寺,乃是家中贫苦无田,父母无着,又有幼弟幼妹要养,这才让贫僧代富户之子入寺为僧。”
在平安府一地,许多有产有业之家都会供奉佛寺,或赠以钱财,或是修缮金身。另还有送子侄入寺为僧的习俗,这才又有了代人出家的习俗。
这其实不算什么。前朝之时,还有代帝出家的故事。
智嗔大师的话一说,诸人竟无有言语。
“那天下人都该死绝了才是!”丁重楼气愤道。
“苍生泪是覆舟水。”苍山君笑嘻嘻的挥动拂尘,“丁贤弟只见舟行,不见水火。”
丁重楼斜视苍山君,冷笑一声,径直走了。
智嗔大师也不多留,叹息一声,合十走去。
转眼之间,此间除了孟渊和林宴外,另就是周盈和范业,四人齐齐的看着苍山君。
“苍山君,嘿嘿!”林宴熟络的很,立即上前,“不知道长老近来在忙些什么?”
“这岂是我能知晓的。”苍山君退开两步,显然受不了林宴的热情。
“苍山君怎么有空来这里了?”孟渊笑着问。
“妙音长老在左近静修,我正好来参拜。”苍山君笑道。
在附近?谁信!再说了,妙音长老到底境界几何,立场如何?
“原来如此。”孟渊也不多问这些,只道:“苍山君昔日与冲虚观大弟子李唯真有过往来,不知近来可听闻李唯真道长的消息。”
“这个还真听说了。”苍山君一提这个就抱紧拂尘,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之姿,他道:“我得了消息,李唯真道友已经在往兰若寺赶了。”
苍山君见大家伙儿都对李唯真有兴趣,就道:“方才我听你们在宝泉寺中,似在论未来佛?”
“不错。”孟渊道。
“李唯真就是遇到了未来佛,被绊住了。”苍山君道。
在西方佛国之中,曾有三位大成就的古佛,且这三位古佛共尊创佛家途径的古佛为过去佛。
曾出过无数高僧,有三位古佛成就最高,但登临之高之人只有一位,向来称其为世尊古佛,又尊其过去佛。
在佛经之中,有三世佛的说法,是为过去佛、现在佛、未来佛。
但现今过去佛早已灰飞烟灭,现在佛还未出世,怎的冒出个未来佛?
如今西方佛国中,境界最高的只有自在佛,且人家没敢把自己往“现在佛”上靠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