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在蒋放家里忙活了半天,饭都没吃几口,回来时减肥餐是吃不了了,她啃了几块椒盐排骨,一块五花肉,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下次迟一点过去,送完东西就走,否则就一直拉着干活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阿盈也捶着自己的腿:“娘子,您说申相下去了,放二爷如今又上去了,咱们郎主呢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锦娘摇头:“以前官家总觉得申相结党,蒋放是孤臣直臣,一切出于公心,但谁都知道他是申党,还不知道如何呢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咱们要怎么做呢?”阿盈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锦娘笑道:“明年宁哥儿要参加解试,咱们家定哥儿要请业师,闭门读书罢了,至于郎主的事情,郎主自有分寸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蒋放上位,倒是不会对付蒋羡,蒋羡依旧还是开封府府尹,他在开封府政绩显著,打假货抓犯人清理陈年旧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不过到了次年八月,朝堂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之前还炙手可热的蒋放被贬谪亳州,同时数年前被贬的集贤相则被重新启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周四姑娘听的瞠目结舌,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,暗叹一声完蛋了,二女儿的亲事本以为有挑选的余地,如今怕是都要受到牵累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而对于锦娘家里而言,最大的喜事莫过于十七岁的宁哥儿解试过了,还位列前三,准备参加明年的省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第149章
nbsp;nbsp;nbsp;nbsp;大雨倾盆而下,电闪雷鸣,屋檐滴下的水仿佛怎么也断不了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很难在秋天,还下这么大的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定哥儿从游廊走回来,如此鞋子衣服下摆都湿透了,锦娘让下人拿了他的衣裳,直接在屏风后换了,再写功课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儿子,快写。写完咱们早些用饭,今日雨下的太大了,你爹爹还在衙门,也不知道何时回来?”锦娘很是担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作为开封府府尹,蒋羡不仅得把大雨形成的内涝处理好,还要妥善安置灾民,还要对上面交代,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。本来今日他休沐,都得早早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雨下的天都乌黑起来,锦娘帮儿子点了两根蜡烛,定哥儿就在一旁认真写功课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又跟阿盈一起去了内室,不免道:“原本姑爷和宁哥儿一起过了解试我正高兴呢,偏发生这样的事情,也不知郎主如何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这般形势之下,难免人人自危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阿盈道:“可是集贤相之前也很欣赏咱们郎主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党同伐异,非黑即白,矫枉必须过正。即便集贤相本人对郎主没什么意见,可是会有一帮人裹挟而上的。”锦娘虽然并非官场中人,但越是旁观者,反而越看的清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就像锦娘作为内院主母,阿盈是她最得力的帮手,她若不喜欢谁,锦娘也不好强迫阿盈接受,也会看阿盈的面子,毕竟阿盈可比别人更亲近,更得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换做集贤相也是一样的道理,蒋羡此人虽然并非申党铁杆,但是申党得势时,他算是努力为申党办事。集贤相的人马难道会姑息他不成?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这个位置,人家肯定是要换自己人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当年郑氏嫁给蒋六老爷,照样是把六夫人的人马都换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阿盈听了也隐约担心,但锦娘稳得住:“不打紧,这些年,咱们家里产业也置办的差不多了,也没什么大的用钱的地方,够咱们用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做不了官就养望也是很好的,反正这么多年,蒋羡也做了许多年官了。宁哥儿读书科举靠自己,定哥儿也势必要跟上哥哥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般想来,她自己也轻松许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阿盈缓缓点头,这些年回京,大小姐出嫁虽然花了不少银钱,但娘子愈发扩大了家业。邸店扩大了,吴县的田多买了一百亩,汴京买了一百亩田,太学附近的二进三阔面的宅子,也算是多有进益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况且连自家园子的竹子、花朵、荷叶、莲蓬,还用池塘养鱼养虾,进益不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几年自从大姑娘出嫁后,娘子金银首饰不再打了,还把以前太过陈旧的卖了一部分,那些旧年的绢布茶叶也是常常处理,家里其实挺殷实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盘算了一遍产业,锦娘的现钱如今连阿盈和蒋羡都未必真的知晓有多少,反正她就那么攒着,也颇为可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算那四千贯兑换的金子,差不多有两万贯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氏这边却把这些年遭遇的苦楚,小叔子俩口子如何不把她放在眼里,婆婆郑氏怎么打压她,一股脑儿的跟蒋晏说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蒋晏扶住他的肩膀道:“老妻辛苦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许氏这些年丰腴了许多,自从生下筝姐儿之后,她就这般了。家里还请了个还俗的尼姑烧素菜,饶是如此越吃越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她素日常以简朴自持,很少裁新衣,以前的衣裳把身上的肉勒的紧紧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她脸上的晦暗,眼皮的浮肿,蒋晏也是看在心中的,知道他们受苦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氏笑道:“有你这句话,我怎么可能会受苦,索性一切辛苦都没有白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