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事业单位又没法跳槽，闹僵了工作不好干，苏笑笑任由她们说个痛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晚上到家她把这几年在钟二娃店里买的好衣服都拿出来，几天一套轮着穿。到了夏天，苏笑笑的衣服便宜，幸好这些年没胖过，人衬衣服，她就一天一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还去团团同学店里选了许多跟衣服很搭的发饰，又去街上买几双鞋。街坊四邻大爷大妈看到她一周不重样就跟罗翠红白话，你儿媳妇升官了，肯定升了，比以前讲究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怀民却觉着她病得不轻，问她出什么事了。苏笑笑直接说小事。她要说没事，张怀民得查查。一听小事就想起她那年在医院门口大杀四方，忍不住为惹到她的人祈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到了深秋时节，苏笑笑小腿裤配宽松的毛衣，或者牛仔裤配短款夹克。四十岁的人看背影像二十多岁，到前面看像三十来岁，经常有人跟她搭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起初局里几个领导没注意，连着半年她都打扮的跟明星似的，又听属下聊过，领导怀疑她家里出了变故导致她性情大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局长就找苏笑笑谈话，先夸她衣服好看，话锋一转问她跟丈夫感情如何，孩子在学校还好吗之类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一看误会大了，赶忙解释上半年收拾屋子，发现很多衣服没怎么穿过，再不穿她就老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领导放心下来，就说没事就好，穿好看点挺好，省得别人一听邮电部门就以为全是满身臭汗的大老爷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几个女同事看到苏笑笑进了局长办公室，认为领导会数落她穿衣问题，老同志了，天天跟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似的成何体统。所以都等着苏笑笑吃瘪收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我行我素。直到上半年那场风波过后各部门严查，苏笑笑才跟从前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这样干了一年多，自然把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同志得罪光了。不过也有意外收获，三十岁以下的女同事都会找机会问她衣服哪儿买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们很清楚苏笑笑比她们工资高，直接问有没有平替，不要求布料版型多好，穿着好看就行。苏笑笑就把团团的同学和她大伯小叔开的店推给她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几家店都从南方拿货，在首都很有特色，又比钟二娃的专卖店便宜，她们几乎每次去都能选到喜欢的。她们高兴，见着苏笑笑就道谢。有几次被年轻男同志听见，问她们谢什么。她们趁机显摆一下衣服，后来那些男同志想给对象选礼物，也找苏笑笑推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在单位有人可用，而且新脑子灵活，愈发懒得同老同志周旋。不过这些事她不打算告诉团团，团团以后肯定去研发单位，眼里只有数据的科研人员哪有心思对人的衣着品头论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团团不知真相便对苏笑笑的话信以为真：“妈妈说得对。天天跟她们聊那些，早晚跟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一样，今儿东家长，明天西家短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把红薯掰两半：“中午不做饭了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就吃这？”团团皱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：“不好吃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吃是好吃，可也不是饭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：“没有锅气的东西只是零食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对啊。”团团点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问：“要不要妈妈教你做饭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——其实我会。”团团实话实说，“我真会。就是我可能遗传了我爸，好比和面，我觉着太软，加点面肯定硬。我觉着硬，加点水肯定软。除非像做实验一样。可是多麻烦啊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话音落下，张怀民顶着风雪推开院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团团看过
nbsp;nbsp;nbsp;nbsp;去：“这么大的雪，他居然不打伞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怀民用脚关上门：“雪花到处飞，打伞也会落一身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给他个小马扎，又把水杯给他：“不是说今天加班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查到一批枪。上交处理就没我什么事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团团被红薯噎住，张怀民无奈地把水杯递过去：“多大了啊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，不是——”团团咽下去就问，“这里是首都，在这里搞枪，想干嘛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怀民：“无知无畏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好奇地问：“走私枪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国产的。工厂在外地。外地公安还在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：“很好查吧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怀民摇头：“不好查。几台机器的机械厂就能做。他们只要不组装，就算你查到也没法定罪。因为厂里没弹药。再说，他们要说做几把玩玩，你也没法定罪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笑笑心说，私藏不违法吗？忽然想到可能还没有法律规定私藏违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以后你们出警不是很危险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团团想起那个打火机，忍不住看他爸。张怀民一看到儿子看他，立刻想起胸口那一下，“中午不吃了？”故意转移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