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婴儿没在她怀里。
沈天予拉了一块垫子,在她身畔躺下。
前几日都是这么休息,累了,就找个地方随便一歪,阖一下眼,醒了,继续去搜救。
与此不同的是,之前合眼,他是跟一群男人,元瑾之来了后,改躺在她身边,毕竟跟元瑾之更熟悉。
刚躺没多久,元瑾之翻了个身,手一搭,搭到了沈天予的手臂上。
察觉异样,元瑾之一翻身坐起来,取来手电筒照了照。
果然是沈天予。
她一脸惊喜地问:“天予哥,你怎么找到这儿了?”
沈天予躺着不动,双眸盯着棚顶,语气淡淡道:“推算。”
“你太厉害了,连这个都能算出来。我手机没电了,充电宝也没电了,联系不上你。福市一把手派秘书把我安排到这里。我本不想来,可是那位秘书说,如果我在灾区出了事,他们担待不起,让我帮帮他们。我只好来了,没想到你能算到。”
沈天予觉得她又开始幼稚了。
算这个于他们这行来说,是入门。
那个福市一把手倒是挺有眼力见儿,知道保障元瑾之的安全。
白天没照顾婴儿,只帮伤员包扎,元瑾之不太累。
难得这样和沈天予独处,元瑾之关了手电筒,大眼睛亮亮地问:“天予哥,我们这算是同居吗?”
沈天予侧眸扫她一眼。
这张嘴被顾近舟教唆的,语不惊人死不休,什么话都敢说。
听到元瑾之又说:“环境很艰苦,每天都能挖出无数死人,还有重伤患,轻伤患,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。我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,每天都想吐,想哭,很恐惧,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,因为这里有你。”
沈天予道:“你此行无碍,可留下。”
“那你呢?”
沈天予没答。
他的命格被师父改过,且命师多困于己命,他算不出自己的命,师父也算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