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，云川”李义恩手指颤抖，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扭曲破碎。
“义大哥再见啊”他很高兴能再见一次李义恩，没有于行记住的李义恩，可他却不是完完全全的落云川
瑾楠拔下胸口的利剑。
整个身形彻底从身后倒去，额头的花钿被鲜血染的更加通红。
整个人如同坠世的凤凰。直直的朝地上摔去，周围烈火熊熊瑾楠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。
眼角的泪水滑落到嘴边。闲的。
他嘴角上扬，义大哥说他笑起来最好看了。
他喜欢李义恩夸他，盯着他那张脸出神被他抓到的羞耻模样。
他死了，他死了也要以最漂亮的样子死。
他怕李义恩会忘了他，然后去找别人。
他要让李义恩知道，他之后找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过一个尸体漂亮。他要争，他什么都要争。
他死都是为了报复李义恩。
李义恩的剑从他手里掉落，剑上的血迹滴落到了他的衣摆下方。
云川死了？被他一念之差杀死了
李义恩看着地下躺着的尸体，嘴唇颤抖，浑身发麻，心脏激烈跳动。脑子里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开来。
李义恩疯了。他很平静，看了不过半分钟，便离开了这里。只给弟子留下了一句将尸体送回他的院内便离开了这里。
自此后，院内的柳树长得越发高大，柳叶也越发翠绿。
李义恩时常站在柳树下发呆。这一年，李义恩三十五岁。
是落云川死去的第七年。是李义恩成为青山派掌门的第七年。李义恩的手掌抚上粗糙的树干，像是在抚摸死去的落云川
他拿来了壶杏儿酒。
是落云川生前最爱的一壶。他记得，落云川十五六岁时，就馋起了酒，经常朝他讨要酒水而不成后自己偷摸跑去他的房间偷。
最后还在他的屋子里喝了个酩酊大醉。
三十八岁的李义恩变得更加沧桑，坐到柳树下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他身上仿佛有消不去得愁。眉间永远带有一丝忧愁。
秋日的风很冷冽，也很无情。柳树的叶子被迫与树干分离。只能等到来年的春天才能再次长出新的嫩芽。
树叶与树干再次相生。
“云川，八年了，如若你还活着，也有二十七八了。”
男人声音沉厚低哑。坐在土地上，整个顺势也身子靠到了柳树上。
男人脸上出现了细细的皱纹，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属于岁月的韵味。
李义恩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地方，中间隔了三年之久。
他浑身的气势发生了变化，杀戮，戾气，疯狂。原本那个豪放不羁的人儿不知去了哪里。
他手提血剑，双眼猩红。胳膊上的血迹顺着指尖滑轮到地上。给青绿色的嫩草都染上了红。
“云川当年都怪我”
“我会赎罪，圣人我当够了。”
“云川，如果我当时跟你站在一起，结局是不是会变？”
“罢了，罢了”
“十二年了，我的精神无时无刻不活在煎熬与愧疚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