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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昭坐在矫健的骏马上,她面容坚毅,目光冷静的看着前方。
她身后的军队,浩浩荡荡站满了整个承天门街,甚至延伸到了外面。
承天门厚重庄严,现如今紧紧关闭着。皇城楼上已经站满了将士,他们手持弓箭,拉满弓弦,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。
可以毫不怀疑的说,只要上面一声令下,万箭齐发,乔昭这边瞬间就会被射成筛子。
“持盾!”乔昭大声命令道。
身后的定北军动作迅速,干净利落,变换队形,将盾牌顶在前方。
两军对峙,气氛已经剑拔弩张。劲风吹得城门楼上的红色的旗子猎猎作响,场面十分寂静,无人说话。只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。
乔昭对着城楼上方的人高声道:
“上面的将士听着。皇宫境内,严禁带兵擅闯!”
“你们今日所做,是犯的谋逆死罪!将会诛杀九族。若你们现在投降,将城门打开。日后圣上还能饶你们一命。若是继续执迷不悟,不单是你,就连你的父母族人都会因你而死。”
乔昭的声音在在深夜中散播开来,城楼上的兵卒仍旧没有放下拉弓的手。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下方众人。
此时,一位身披银甲,系着披风的人上前。此人身形高大魁梧,满脸的络腮胡。正是之前被顾昀之重用的吕司。
吕四早已倒戈相向。
在清楚顾昀之放了乔愈年,并且不会再重用他后,吕司怒气冲天,暴跳如雷。即将到手的权力,就这样轻飘飘的从自己手里溜走。吕司无论如何都无法甘心。
正在他壮志难酬之时,周承钰向他递来的了橄榄枝。
只要能跟在她的麾下,日后就让他做威震一方的元帅。敢问这样的承诺,又有哪个武将会不心动?
吕司心中虽然惊骇,但仍然抵不住权力的诱惑,选择背叛。
他站在城楼上,面上带着掌控一切的优越感。吕司放声道:
“乔昭,你才应该投降吧。你可知这皇宫早已被太后娘娘握在手中,且皇上如今性命垂危,朝不保夕。日后这北齐谁说了算,明眼人都看得清楚。”
“乔昭,你如此聪慧,不会不知道,现在才是站队的好时机。”
乔昭嗤笑一声,抬手,用鸣鸿刀直指城楼上方的吕司,道:
“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吕司你这个无耻老贼!你这般两面三刀,背信弃义之人,也敢大义凛然在阵前叫嚣,真是令人作呕。今日,就让你这老匹夫命丧九泉之下!给后人做个警醒。”
乔昭没给吕司留一点面子,当众点出吕司的背信弃义。
吕司勃然大怒,瞬间面色涨红,他气得胡子颤抖,道:“乔昭你这黄口小儿,我好心劝你不听,竟敢信口雌黄!也罢,现在就给你长个教训!”
“放箭!”
转瞬间,密集的箭矢,铺天盖地的从上方射下来。犹如漫天的雨,让人避无可避。
上面持着弓箭之人,射完一箭,迅速后退,另外一组将士补上,继续射箭。就如此循环往复,没有停歇。这箭雨就像是用不会停下一般。
乔昭他们这边并不是毫无准备。他们持着盾,身披铁甲,头戴铜盔,最小程度的减少伤害。
楼下的定北军一分为二,上百人抱着一根巨木,不断撞击着城门。有人倒下。立刻换人顶上。另一大部分,则是从城楼下登上云梯,不断向城楼上方攀登。
只要有一人能够爬上城楼就能取得阶段性胜利。
在几十米的距离,有几十台投石机。这个投石机被林珩改装过。能投的距离更远,更高。不断的城楼投去,面对从天而降的石头,城楼上不少的兵卒都慌了神。
战况焦灼,乔昭他们一时进不去,吕司也不能拿乔昭如何,
吕司对乔昭有所耳闻,知道她十分骁勇善战。若是现在打开城门,两军交战,吕司他们未必会赢。
他现在就是耗着乔昭,等中京城外结束,太后的军队入城。到时候对乔昭里外夹击,打得她落花流水。反正他们守着城,只要不开城门,乔昭不能拿他们如何。
承天门比其他城池的门更加厚重,毕竟是守卫皇城的大门,代表了天家威严。自然非同小可,在巨木的撞击下竟然纹丝不动,不见半分伤害。
乔昭的军队进不去,光靠云梯艰难上去的将士无异于杯水车薪,且他们上去,就被人围攻,起不到决定作用。关键还是要打开城门才行。
乔昭自然清楚,她又增添了人手上前,不间断的用力撞击着城门。城门发出沉闷的的响动,听着让人难受,但仍未打开。
上方的箭矢还在落下,他们做足了准备。这些箭矢,就像无穷无尽,射不完一般。乔昭这边逐渐有了伤亡,而投石机对吕司的伤害,几乎是微乎其微。
他们一直不出来,乔昭确实没有办法。且这样一直耗着,只会让伤亡更加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