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昭突然想起，自从在海城出去吃饭那次，她用这个点过秦放之后，秦放再也没有像她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让她等他，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都是妙接秒回。
小孩是听话的。
黎昭其实挺喜欢这一点。
秦放接通：“黎总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，黎昭听到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秦海时的事。
黎昭问：“在干嘛？”
秦放：“准备去吃饭。”
黎昭：“一个人？还是跟同事一起？”
秦放：“跟同事一起。”
黎昭，“哦……”
“……”
秦放：“您吃过饭了吗？”
黎昭：“干嘛，要请我吃饭？你不是要和同事一起？”
秦放：“可以走。”
“嗯？”
黎昭一开始没听懂，后面才反应过来，没忍住轻笑：“你要放你同事鸽子来陪我吃饭啊？这么离不开我？”
“……”
秦放意料之中接不上话。
“虽然是个好主意，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，是我中午确实有饭局，不过这顿饭我记住了，你下次请回来。”
虽然这顿饭来的莫名其妙，但秦放还是应下了，他从来不拒绝她。
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，黎昭最后还是没跟他提秦海时的事。
她又打了第二个电话出去，对面同样接的很快。
冯瑀含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，“昭昭？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？想我了？”
黎昭原本心情就很差，现在更是一口气顶到胸口，她开门见山：“秦海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？”
冯瑀嗓音里的笑意还没有消失，“什么海什么时？什么事儿啊？”
黎昭好歹跟他谈过两年，对他的语气再熟悉不过，“你别跟我装傻充愣，趁我没发火之前，让你的人给我滚蛋，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电话里一时没有声音。
黎昭本来也只是来告诉冯瑀自己的态度，刚准备挂电话，冯瑀就开了口，声音冷淡：“你喜欢他？”
黎昭好笑：“跟你有关吗？没事就去嫖，别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”
冯瑀只听自己想听的词，在他看来，这句‘没事就去嫖’更像气话。
“干嘛？吃醋了？我说过你一直都是我的首选，你要是愿意回来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黎昭已经挂了电话。
冯瑀却笑不出来，一根烟抽完按死在茶几的照片上，照片被猩红的烟头烫出一个洞。
满桌子的照片，都是秦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