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开口，“那天晚上我看见老何去过放机器的场地。”
就有人附和，“是啊，老何要是没做亏心事，干什么一出事就装病啊，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何鸿怒不可遏，“我的病例报告还在医院，一张张空口白牙就想给我定罪，那天晚上我出去接了个电话，通话记录我都还有，到警察局我也说得清楚，倒是你张工，你那天晚上也出去了，我打电话的时候看到你鬼鬼祟祟出门了。”
场上视线又刷刷刷落到张工身上，皮球踢到张工头上，他同样面目狰狞，“我出去抽根烟而已，你少往我头上泼脏水。”
两方人吵的有来有回，黎昭始终不语，静静看着眼前的闹剧，直到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“行了行了，有什么好吵的，都是一个单位的，这么一点就炸你们小黎总还能用你们？都早点收拾东西回家吧。”
室内安静下来，众人又看向门口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边，靠着门框慵懒散漫地玩着手机。
张工正在气头上，怒视，“你是谁？”
何鸿却是噤声，因为他认出了冯瑀的身份。
冯瑀迎着这不善的声音看过去，视线落在脸红脖子粗的张工身上，语气却是十足的不屑，“我需要跟你一个老头子说什么？反正你明天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这，干啥，喊我给你送行吗？”
“你！”
“你什么你，就你这智商，激两句就面红耳赤，道心大乱，还做什么工程，早点回家种地吧，至少不需要动脑子。”
他骂人没脑子，张工好歹也在业界小有名气，没被人这么侮辱过，当即撂了纸笔，出了门。
冯瑀拿着手机走到黎昭旁边，话对着场上的人说：“还有没有要走的？早点说，现在说还走的有尊严，还能说一句辞职，等会儿简历上可就是开除了，你们想清楚。”
众人愕然，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，皆是惶恐的看向黎昭。
黎昭没说话。
默认了。
所以今天这个会，黎昭早就决定要开除他们，抓不抓老鼠都是次要，只是看他们争吵，光明正大给个名头换管理层。
黎昭从没想过留下这群废物。
要说这点，冯瑀倒是跟她很有默契，他甚至在众人惶惶不安的现场，低下头跟黎昭咬耳朵，“宝贝，你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你姑姑的人大换血，是不是有点司马昭之心，路人皆知了？”
黎昭面无表情，转头看他，那一眼里，带着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