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胖子岂是那么好拿下的?
“小子,你武艺不错,不如弃暗投明,大乾有你的一席之地!”林震仙见乱军从中燕贺平依旧与胖子缠斗,不禁生出一丝恻隐之心。
这样的猛将,给北燕简直可惜了。
若能归顺大乾,他日必将是一把扎向其他国家的好刀。
燕贺平喊道:“我誓与定向共存亡!林震仙,你别白费心思!”
“唉,可惜。”
林震仙不想杀他,但如果这个人报着必死的决心,那也只能忍痛。
毕竟战争不是儿戏,他不能让不稳定的祸害藏在军中。
暮春的风卷着黄沙掠过平原,将乾军的战旗吹得猎猎作响。
五千步卒如潮水般漫过枯黄的草地,前排盾牌兵举着丈二高的枣木盾,盾面绘着的金色朱雀纹在阳光下灼灼生辉,后排步兵扛着三丈长的云梯,木榫与铁环碰撞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死神在叩击城门的锁链。
“破城!屠敌!”
当先的百夫长咬着牙嘶吼,钢刀在手中划出雪亮的弧光。
士卒们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挣出眼眶,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近的定襄城堞,喉间滚动着来自胸腔的怒吼,仿佛要将一个月来长途奔袭的疲惫尽数吼散。
云梯兵肩膀上的木头压得锁骨生疼,却没人放慢脚步,眼睛里全都是对杀敌的热血与怒火。
林震仙在所有人身后大喊:“第一个登上城楼者,赏定襄半年赋税!”
“杀啊!!!”
这一句话更是让全军疯狂了。
乾军将士们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往前冲。
然而就在距城墙还有百步时,异变突生。
堞口处突然升起一杆素白幡旗,布料在风中猎猎翻转,将“降”字绣纹抖得格外刺眼。
定襄县县令郝爱民跌跌撞撞地冲上城墙,官服前襟沾满泥灰,腰间玉带歪挂在胯骨上,手中攥着的白旗杆还在往下滴着墨迹,显然是临时赶制的。
他探出半身,肥大的衣袖被风灌得鼓胀,活像只白胖的鸭子:“王爷!别打了!我们降。。。。。。投降!”
“啊?”
“我。。。”
“这什么情况?”
旷野上的冲锋声戛然而止。
盾牌兵的枣木盾重重磕在地上,发出闷雷般的响动;云梯兵们肩颈一松,将沉重的云梯斜倚在草地上,木榫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大家都很不爽利。
有种用尽全力打出一拳,最后却没打中的挫败感。
林震仙在中军阵前勒住青骓马。
“开城门!”他扬声喝道,声音混着风沙扑向城头,“带着印信滚出来,本王一个不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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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爱民如蒙大赦,胖脸瞬间涨成猪肝色。
他转身时被官袍绊倒,在女墙上摔了个屁股墩,却顾不上疼痛,连滚带爬地冲向城门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