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轻哼一声，眼神一转，巫女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，骤然起身，“芍药对人鱼而言是剧毒，来人，拿一碗芍药汁上来！”
她笃定的看着我，眼里满是得意，拿起芍药汁放到我嘴边，“邱小姐，请吧？”
她死死盯着我，眼里兴奋和恨意交织，面皮不断抖动。
我攥紧手心，看着面前青绿的汁水，神色不变，扬碗一口喝下。
芍药对人鱼确实是剧毒。
可我不是人鱼。
我是鲛。
5
“怎么可能！”
巫女不可置信的盯着我，失声尖叫。
朝阳公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。
我神色自若，平静的把指尖血挤到碗里，双手奉到公主面前。
李若眼神闪动，接过碗把血喂到公主嘴里，公主微眯着眼，露出痴迷的神色。
我全身颤栗，感受到阿姐的血液和我的血液融合的一瞬间，心念起了微弱的波动。
人死不能复生，可朝阳公主的身体承载了太多的怨念，她不死，阿姐何以超生。
我盯着朝阳公主，心中默念，来吧，来吧，用你渐渐腐烂的惨死，慰我父母族人的在天之灵！
一碗血立竿见影，公主面皮上腐烂的肉缓慢的蠕动起来，有了要愈合的趋势。
“余毒还需每日饮民女的血，配以数位中药，半月后即可恢复公主美貌。”
我敛了敛心神。
“你便留在府中便是，若能治好本公主，让我美貌不衰，我自不会亏待你。”
朝阳公主娇声让我起来，又一记凌厉的眼神设想匍匐颤抖的巫女，“没用的东西！若不是看在你还算尽心的份上，本宫非杀了你不可！”
李若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，看向我的眼神却隐隐有压抑不住的冲动。
我假装没有看见，退出了大殿。
巫女跟在我的身后，一出殿门，就狠狠的瞪着我，“你到底是哪窜出来的贱蹄子，什么人鱼余毒，竟敢在公主面前陷害我！”
她扬手要打我，我不避不闪，微微仰起脸冷笑，“你说在公主心中，是害她面部溃烂的旧日功臣重要，还是如今我这个能保她美貌的贱蹄子重要呢？”
巫女的手一顿，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化为实质，“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荣华富贵，岂会让你轻易夺走！”
“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人鱼的秘密，你一定是人鱼族的余孽，我定会找到证据！”
我看着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一步步朝她逼近，“好不容易求来的荣华富贵？”
我手指蜷曲，压下心底把她千刀万剐的恨意，轻笑“你学艺不精，还怀疑我是人鱼余孽，巫鬼典籍上分明有说解人鱼毒的方法，你若不信，大可自己去看。”
我不再理会她眼里的灼灼恨意，转身而去。
回到房间，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，指甲早已嵌入掌心，感受着心中那微不可见的心念，阿姐的惨叫，母亲微弱痛苦的呼喊，族人的残肢断臂在眼前一一闪过，我再难以抑制心中滔天的杀意。
我从出生便带着金色鱼尾，极早就能化型。
血脉变异，我不是单纯的人鱼，是鲛。
我的血液，有剧毒。
我自幼便外出学艺，正道诡道均有涉猎，一朝族人惨死，我便钻研诡道，求得报仇复生之法。
可人死不能复生，但我和阿姐一母同胞血液相连，以我血为诱饵，至少能复她心念，送她轮回。
风雨交加，我深陷噩梦，漫天血海，我溺于其中难以挣脱，无数族人的声音响起，报仇，报仇，要我报仇，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。
我尖叫着惊醒，却听见公主房中传来一声更尖锐的叫喊。
6